人家明明沒有用力,我卻他嗎的繳械投降了。
我鬆開了緊攥的拳頭,手裡的小黑瓶也被這根冰涼、溼漉漉的東西給捲走了。
“果然,它並沒有被太歲的幻香完全的致幻,一定是它聞到了鬣油的氣味,並跟隨著鬣油的氣味找到了張兵。”
秦玥的聲音又恢復了冷漠與睿智。
這顆碩大的頭顱正在離我漸行漸遠,在離我的漸行漸遠中,我也同時看到蟲母的眼睛已經重新恢復到了它最初的青色。
恢復神智的蟲母扭動著它巨大的身軀豁然轉向了這坨黏在一堆棺木上的太歲。
這一刻,不需要秦玥去說,我也已經猜到了。
這隻蟲母進入靈宮的目的正是這坨被養在棺桲中的千年太歲。
但是同時又一個疑問猶然而升,這隻蟲母又是怎麼知道的?
“深通祟術、又盜得袁天師畢生所學,身藏市井外,這位墓主不但種植了千畝的罌、粟,還種植了百畝的幽靈之花。”
“若是此人在千年前真能掌握提煉罌、粟的技藝,那他無疑便能翻動整個唐史。”
“而且此位墓主的愛好在當時的那個時代也太過的驚世駭俗。”
“驚世駭俗到為世所不容!”
秦玥的這幾句話在這座陰暗的墓室裡迴盪著,在迴盪中,這隻已經恢復神智的蟲母撲向了這一坨黏在棺木上的千年太歲。
和我猜測的一樣,太歲本來就沒有任何的攻擊力,即使這是一隻活了千年的太歲也不例外。
鬣油無疑是這種幻香的剋星,而蟲母將一整瓶的鬣油都聞了,自然也不會害怕千年太歲的幻香了。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對於蟲母來說更是一場盛宴。
身在這陰暗的墓室裡,我能清楚的聽到從蟲母體內傳出的一聲聲滿足的吸吮聲。
足有一米多長的千年太歲轉眼間便被這隻蟲母用它頭上的兩根觸鬚給吸光吸盡了。
吃飽喝足的蟲母轉動著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向墓室外移動了。
它真的沒有想過要殺我們,它進入這裡只是為了這千年太歲。
目送著這隻蟲母離開墓室,我心裡的那股子強烈的不安卻沒有散去。
靈宮外的光線重新投入進這座墓室裡,藉著這昏黃的光線我也是看向了秦玥。
秦玥的臉色是凝重的,並用這種凝重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這隻已經離開墓室的蟲母。
寂靜!
整座墓室都是寂靜的,寂靜的只有我們每一個人的呼吸聲,寂靜的只有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跳聲。
可是這種寂靜還沒維持多久,便被從我們頭頂突然傳來的一聲吱呀聲給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