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魑它還沒死!
可是,這一聲微弱的悲嘶聲與死又有著什麼區別呢?
奄奄一息!
這是這條大魑在奄奄一息中最後的絕唱。
我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強迫著自己不去聽,可是——我還是聽到了。
“嘶——”
伴隨著一聲微弱的悲嘶聲,一聲轟然倒地的巨響從靈宮外穿透進了我的耳膜裡。
“轟!”
如同地震一般,整座靈宮也跟著這聲轟然倒地的巨響突然的顫動了一下。
這如同地震一般的墜地聲,也淹沒了這條大魑在它生命中的最後的一次絕唱。
這一聲在我耳邊肆虐的轟響聲終於停止了,而我再也沒有聽到大魑的悲嘶聲了。
我正在旋轉銅鶴鶴身的雙手突然的僵了那麼一下。
也是在我停止轉動鶴身的剎那,我的耳邊再次傳來了一聲咯嘣的聲音。
逝者已逝!
即使這一刻,我的心裡再如何的悲痛,我也不能停下手中的動作。
緊緊的抓住銅鶴的鶴身,我努力的將心中的這份悲痛強壓在了心底。
只是在轉動銅鶴鶴身的同時,我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我的身後。
在我看向身後的剎那,我看到了顧一成和苟喜來。
顧一成和苟喜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靈宮的正中心。
而他們兩個在昏黃搖曳的燭光下已經擺好了迎擊的準備。
看到顧一成和苟喜來的背影,我的眼睛再次發澀了。
在發澀中,我也同時看到了我的正前方。
在我視線的正前方,我再也沒有看到大魑的身軀,沒有看到大魑的身軀,我只看到了一條鮮紅的血河。
這條鮮紅的血河淹沒了坍塌的宮門。
這條鮮紅的血河漂浮著大魑支離破碎的殘軀。
大魑的身軀已經化為了一條鮮紅的血河,而那些從地底深淵爬出的魔鬼蛭蟲們正在踏著這條鮮紅的血河蠕動著它們巨大的身軀。
黑!
黑壓壓的一片從這條血河排到了靈宮外的盡頭。
“秦小姐——這一次荒西之行,你得加錢了。”
顧一成的聲音突然在這座靈宮內響起。
而我在聽到顧一成的這句話時,卻從顧一成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種瀟灑、灑脫、甚至帶著一種嬉笑的不羈。
“秦小姐,我苟某人也是一樣,這一次荒西之行,您不但要履行對我的諾言,還要跟顧一成一樣給我苟某人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