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拿住鐵鍁把手,那把手上光魯魯的全是瘦子手掌裡的汗水。
這傢伙,看著五大三粗的,心眼咋就這麼實呢?
握住鐵鍁的把手,看了看被我擼起的袖子,我確定,那張人皮已經被我用袖子堵死了不會哧溜下來。
使鐵鍁,我要比這瘦子在行。
畢竟我不是含著什麼金鑰匙長大的,我媽在世的時候,為了省錢,便在我們家的山後面圈了一塊地,種一些蔥啊、蒜啊、菜啊啥的,那時候,我和我爸就經常去下地,這使鐵鍁也是我爸在那個時候教我的。
我握著鐵鍁,站在了坡下,一隻腳輕輕的踩在鍁頭上。
右手握著鍁柄,左手握住鍁柄的中斷,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鞋底踩著鍁頭,將鍁頭傾斜到一個便於使力的位置。
腳底那麼輕輕的一踩,雙手隨著這個下踩的慣性輕輕的往上一撥。
滿鍁的土就被我給挖出來了。
我根本就沒咋使力,因為誠如苟喜來所說,下面確實都是虛土。
再加上這山本就沒人上來過,下面的土也是鬆鬆垮垮的。
別說掘四米,就是五米,六米,對我來說都是不在話下。
這可不是我在這吹牛皮,這使巧力和使蠻力的區別可大著呢,還有一點,這把形狀奇怪的鐵鍁還別說,真他麼的好使。
有一句老話怎麼說來著,磨刀不費砍柴工,這句老話正應了這個兒景。
“苟探候,這洞要挖直孔還是斜孔?”
我剷出一鍁鬆土撂到外面,頭也不抬的向苟喜來問道。
我在等著苟喜來的指示,可是等了好大一會兒都沒聽到苟喜來給我吱出個聲來。
啥意思?這苟喜來是看的無趣兒給睡著了?
我把著鍁柄抬頭看向了苟喜來。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可把我給嚇了一跳。
一共五雙眼睛啊,五雙眼睛就他麼的直勾勾的正看著我。
這是幹啥?難道我臉上長出了金子不成。
我明明是在看著苟喜來,可這苟喜來見我看他,卻是看向了秦玥。
我扭頭向秦玥看去,便看到秦玥向苟喜來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這苟喜來好像是受到了秦玥的啟發一樣,便看著我說道:“前三米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米,下一米要掘直孔,就按著我圈的那個位置,一絲一毫都不能偏。”
我嘴裡“嗯”了一聲,便開始繼續埋頭苦幹了。
苟喜來的要求對我來說根本不算啥難事,我爸教我的那套子用鍁的功夫早就被我爛死在了肚子裡,想撇都撇不掉。
這前三米,我是隨便掘的,怎麼舒服,怎麼省力怎麼來,可這後一米,我就不敢這麼玩了。
掘直洞,可是個技術活。
雖然用電鑽更省力,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像似揹著電鑽的嗎?
這掘直孔,講究的是一個腰馬合一。
啥叫腰馬合一,就是馬步要穩,腰要用力,手臂與手掌要穩,最重要的還是對鍁頭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