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張成柱就這麼一根獨苗,他一定把那東西留給他兒子了。”
“難不成那東西在他兒子的身上?”
“去尼瑪的,你會把那東西天天的帶到身上,你是他麼的成天下井給嚇的腦子壞掉了吧。”
這一句是劉根社說的。
我透過窗戶縫,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了劉根社還狠狠的踹了他身旁一個老男人的鉤子一腳。
這一腳可不輕,把那個老男人給踹的退了好幾步。
“別幾把的吵了,那人說了,這東西是一套的,只有湊齊了才值錢,不管咋弄,咱們六個都要把張成柱手裡的東西給拿回來。”
“怎麼拿?他人都死了,難不成去山上把他給再挖出來,問問他?”
透過窗戶,我看到劉根社也是捉急的和一個老男人說道。
“這窯洞裡沒有,咱就去掘墳,掘張成柱和他老母的墳,不再活人身上,就他麼一定在死人身上。”
草擬嗎!
這是人說的話嗎?
我緊握著手裡的木棍,在心中一遍遍的重複著自己要冷靜。
劉根社他們人多勢眾,這一刻,就是心裡在跟火燒子的一樣,我也得忍著。
既然裡面有劉根社,那麼和劉根社一起的一定是之前來我老窯裡向我討債的那五個老礦工了。
結合之前這六個人進入我老窯裡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在加上我現在看到的一幕。
我更加確定了我之前的那個想法。
我爸一定給我留下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不然劉根深他們會冒著被我發現的危險,急衝衝的來翻我的老窯?
不行,不能讓他們再在我老窯裡亂翻了,萬一,真被他們翻出來了可咋整?
一定得想一個辦法,一個可以讓他們離開老窯還不去上山掘我家墳的辦法來。
這一刻,我恨不得我是什麼文曲星下凡的星宿。
“掘人家的墳可不好吧,畢竟咱和張成柱也算是相識一場,這種缺德事,俺可做不來。”
在我的情急之下,我突然聽到了一句動聽的話。
沒錯,在這一刻,這個人,無論他是誰,說出的這句話,在我心裡那就是動聽的。
“缺德,勞資看你就是缺心眼,那東西,咱都找了多少年的買家了,撒子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終於有個人敢買咱手裡的東西,你他麼的這會告訴勞資缺德。勞資滾你嗎的。”
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出主意要掘我家墳的聲音。
給勞資他麼的等著,你娃娃別給勞資落了單,落了單勞資就伺候你兩個板磚。
叮鈴鈴,一陣清脆的聲音突然在我這黑燈瞎火的老窯子裡響起。
我透過窗戶的縫隙,隱約的看到站在劉根社身邊的一個老男人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個手機。
這個老男子抄起電話,嘴裡一直嗯著,嗯了好一會,才放下了電話。
“走,那個買家要見我們,去縣城。”
這話音方落,我隨即便聽到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們要走了!
我趕緊蹲到了老窯前的一口破瓦缸後面。
目送著這六個人急匆匆向著山下走去,直到我再也聽不到這六個人的腳步聲,我才站起了身子。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爸他把那個東西到底藏在了哪裡。
我一步步的走進了老窯,開啟了電燈,看著老窯裡的這一片狼藉,劉根社他們去縣城見買家了,我只有這一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