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看著眼前閻辛陌,盯著她巨人般異於常人的身軀,冥冥中,一道電光閃過腦海,陳少君渾身一震,陡然明白了什麼:
“你是巫支祈的後人,你體內覺醒了他的血脈?”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黑龍君對閻辛陌的優待,這一位可不是那種念舊的人,他對待閻辛陌的態度已經超出了正常囚犯的犯疇。
陳少君原本只是推測,但是閻辛陌卻毫不猶豫的點頭承認了:
“是!”
“可是巫支祈不是沒有留下後人嗎?”
陳少君道。
“他只是沒有留下直系後代,但是嚴格意義上,整個水族都算是巫支祁的後人,巫支祈是被大禹鎮壓了,但是在此之前呢?”
“早在大洪水之前,巫支祁所代表的那條血脈就已經分散在水族之中,只是大部分都非常薄弱,幾乎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罷了。”
閻辛陌道: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覺醒他的血脈。看到我的頭髮了嗎?這種金色髮絲就是覺醒巫支祈血脈最明顯的標誌。”
隨著閻辛陌的一席話,陳少君和小蝸都下意識抬頭望了過去。
之前的時候沒有注意,然而此時再望過去,看到閻辛陌那一頭如同陽光般耀眼的金髮,這才發覺原來所有一切的資訊早已擺在了他們面前。
“黑龍君已經確定了巫支祈的位置嗎?”
陳少君沉思道。
“還沒有,這也是他留著我的原因,他不斷提升我的內力就是為了這個目的,還要我的功力再進一步,突破那個屏障,血脈能力大幅增加,一旦我離開這裡進入水界,立即就會和巫支祈產生感應,從而迅速鎖定他的位置。”
閻辛陌道。
“現在你們明白了嗎,從始至終,你們要面臨的並不是這場江南水災的威脅,也不是黑龍君,而是黑龍君一心想要復活的巫支祈,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落入黑龍君的手中。”
“小子,這個訊息無論如何都必須告訴你父親和大商朝廷那邊,單憑我們的實力根本解決不了,以黑龍君的實力輕易就可以幹掉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小蝸透過精神力對陳少君道。
“嗯。”
陳少君點了點頭,如果黑龍君的目的是復活遠古時代的巫支祈,那他們需要更多更強力的支援。
“對了,為什麼黑龍君一定要復活巫支祈,他不是才剛剛甦醒,佔據主導地位嗎?”
陳少君問道。
正常像黑龍君這種情況,被壓制這麼久,在佔據肉身主導權之後,一般會大肆享受,沉浸在統治水族的快感之中,享受自己的無上權力和威嚴,而很少有像他這樣子,只不過剛剛出來一個月,就掀起一場大洪水,還想要復活巫支祈,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深思熟慮,謀劃了很久一樣,根本不像一個剛剛重見天日的靈魂。
“我被囚禁在黑暗龍淵的時候,有一次他難得的破例闖了進來,我聽他提起過,我父王雖然掌控著整具身軀,但他被壓制的時候,一直能夠感知外面的情況,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父王對他的仁慈。另外,聽聞他說的那些東西,我自己也隱隱感覺,父王之所以會一體雙魂,恐怕很大程度,問題都出在對待你們人族的態度上。”
“父王秉承水族和人族以前是朋友,以後也會是,因此覺得雙方應該和平共處,衝突和殺戮只會帶來毀滅,對我們水族不利,而且大商人皇也是明君,值得信任和交好,但黑龍君不是這麼想的。他一直認為我們水族不應該蜷縮在地底暗河這麼狹小的區域,認為水族應該支配更龐大的空間,而最有希望的便是遠古末期那場大洪水,如今整個人族大勢已成,一切都已經難以挽回,就算是他也明白,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也難以做到。”
“讓整個水族重見天日,統治整個人間界,一直都是黑龍君的夢想,而有一個人和他擁有同樣的渴望,並且能夠幫助他實現這個夢想,那就是巫支祈。”
閻辛陌道,相比起陳少君,閻辛陌顯然要平淡得多。
被囚禁在黑暗龍淵的那段時間裡,她雖然不能動彈,沒有自由,但也因此瞭解到了許多東西。而這些東西是正常情況,黑龍君不可能跟她說的,更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
“不對,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陳少君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巫支祈可是被禹帝親自鎮壓的,按照傳說,巫支祈是大洪災之前禹帝最大的對手,這樣的人物,禹帝不可能考慮不到他的危害,也絕不可能讓他輕易的復甦脫困,我甚至懷疑以禹帝的智慧,巫支祈的血脈遍佈水族,而且每隔幾千年或者數萬年就有機率出現一位血脈覺醒者,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既然如此,禹帝沒可能不留下手段和後招。”
“就算你覺醒了巫支祈的血脈,即便再加上黑龍君的實力以及整個水族,我個人認為也絕沒有那麼容易復活和放出巫支祈。”
這是一種本能,巫支祈這種大魔頭不可能那麼容易脫困,聽閻辛陌的說法,陳少君總感覺這件事情太容易了,真要是這麼簡單,只怕巫支祈數萬年前就已經脫困了。
先天數術推演未來,對於普通武者來說類似於神祗一般,但是對於禹帝這樣的存在,只怕是基本的能力,而且遠古時代強者眾多,他們的先天數術推演能力只會比如今的強者更強,神通更厲害,沒有道理推算不到這些。
閻辛陌聞言一怔,隨即秀眉蹙起,也露出沉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