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掛書?
是他!
聽到裴洋的話,陳少君目光閃爍,回過神,陡的想了起來。
大商朝武風隆盛,文道也同樣昌盛,裴洋口中的神童,陳少君也一樣有印象。
陳少君隱約記得他叫王小年,表字王亮,荊越之地有名的神童。
儒道一脈,只有二十歲弱冠之後,才能取表字。
這個王小年不過區區八九歲就能擁有表字,足見其不凡之處。
聽到裴洋的話,騎牛童子王小年高昂頭顱,輕哼一聲。
“兩個沒見識的蠢驢,我才懶得見識。”
一番話,說得子張學派的兩人,臉孔通紅,血往上湧,又不敢說什麼。
一旁的裴洋五根手指掐著掌心,但卻也同樣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怒意。
不是他胳膊肘往外彎,幫理不幫親,而是眼前這位實在不好得罪。
文道按照學問精深程度分為夫子、大儒、鴻儒、宗師,儒首,能位列宗師的,在整個宗師一脈都不會很多,這王小年能得兩位張、楊宗師讚賞,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根本不是他們幾個可以招惹的。
裴洋表面斥責兩人,其實也是提醒他們,怕他們不知對方來歷,不知深淺,平白無故得罪對方,惹下麻煩,影響自己以後的仕途。
“昨日巡場的夫子到此,想到了一首詩,但卻只有上聯沒有下聯,為此捻斷了幾根鬚,最後泱泱而去。我們儒道一脈,做學問,寫文章,吟詩詞,缺一不可,你們誰能對出下聯,誰就有理。”
“怎麼樣,你們有意見嗎?”
一番話,簡單粗暴,直接將兩人的爭執轉變為文道的較量。
“裴洋,你怎麼說?”
王小年道。
裴洋沉默不語,王小年說得簡單,但是文廟巡場的那位夫子學問精深,已經是文氣九鬥,再往前一步就能成為大儒,而文廟裡的學子能有文氣三四鬥已經不錯了,又豈能和夫子相媲?
連夫子都要捻斷鬍鬚的詩詞,又豈是他們能做出的?
王小年出的這題沒有任何意義。
“小子,夫子的文章是即興所作,不是你能偷學來的,如果你能對出下聯,那自然沒有人誹議你。”
看到裴洋沉默,騎牛童子輕哼一聲,滿臉不屑,很快便望向了一旁的陳少君。
這騎牛童子一臉長輩的樣子,看得陳少君哭笑不得。
“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王小年小手一揮,不容置疑道。
“我退出!夫子的文章山高水長,豈有那麼容易,真有這種本事,早就不在文廟中待了,以大家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出。”
裴洋毫不猶豫道。
夫子的詩詞早就有很多人知道了,但是沒有人能對出來,裴洋也想,可惜能力有限。
而且這本就是那陳少君品行有虧,要也是陳少君自證清白,憑什麼他也要作詩?這王小年根本就是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