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某不求活,但求一死。”
這是關羽的原話。
呂布見他神情決絕,便知道多說無益,揮了揮手,令人將他拖了下去,繼續看押起來。
夜間,呂軍營寨燃起篝火,守夜計程車卒往來巡邏。
看押關羽的營帳外,華雄大步走來。
負責看守計程車卒見狀,行禮抱拳,喊了聲‘華將軍’。
只穿了身單薄寢衣的華雄‘嗯’上一聲,作勢就要掀帳入內,口中是一如既往的慣用言語:“本將軍要親自審問這名降將,看能否從他嘴裡套出有用情報!”
守在帳外計程車卒哪會不知華雄心思,這要換做以往,他們司空見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今天,卻是不行。
領頭的那名士卒將華雄攔下,面有難色:“華將軍,楊主薄方才來傳過話了,說是不準任何人進帳探望,尤其是您。所以,您就別為難小的們了……”
軍營裡,九成九的將士都知道這位華將軍喜好與眾不同,一旦俘虜落到他的手裡,幾乎沒幾個能正常的走出俘營,精神失常崩潰者,比比皆是。
聽得士卒說完,華雄的一張悍臉頓時拉了下去,憤恨說道:“楊修小兒,不過仗著家世背景,和大將軍的寵信,居然也敢管起老子的閒事,著實可惡!”
“給老子讓開,我今晚還非要進這營帳不可,我倒要看看,他一介小兒,能拿我如何!至於主公那裡,趕明兒我自會前去彙報。”
華雄不由分說,推開擋道的幾名士卒,作勢就要掀帳而入。
“華雄,你要向我彙報什麼?”
此時,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華雄聽見之後,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
他回過頭去,在望見那一道高大身影后,頓時變了臉色,方才的囂張氣焰不在,嘿嘿笑著,一臉的諂媚狗腿模樣:“主公,您怎麼還沒睡吶?”
呂布只是看了華雄一眼,沒好氣道:“華雄,你給我過來!”
後者聞言,耷拉著腦袋,小跑過來跟上了呂布。
“關羽為人心高氣傲,他今晚要是被你給作踐了,定會以死明志。”
呂布懷抱雙手,腳下的步子不快不慢,淡淡說著。
華雄以為呂布是起了愛才之心,當即粗起嗓門兒,拍著胸脯保證起來:“主公,這事兒還不簡單,你只管把他交給我,末將只需一番調教,定叫關羽拱手而降。”
“華雄,你要再敢有這些想法,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剁了!”
士可殺,不可辱。
在呂布冷冽的目光下,華雄胯下一涼,連道不敢,直說自己方才不過是開了玩笑。
兩人又往前走上小會兒。
中規中矩的走,華雄那叫一個渾身難受,他忽地靈光一閃,抱拳與呂布鄭重說道:“主公,末將忽然想起,軍帳裡還有半部兵書尚未讀完,這就不打擾您勒,先告辭了。”
說完,竟飛也似的溜了。
呂布無奈搖頭,他哪會不知華雄這是故意找機會遁走,卻也沒有喝止。
平日裡,他屢屢叮囑華雄等莽將多讀兵法韜略,可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沒幾個能真正聽進心裡。
也罷,等這場平叛結束,群雄湮滅,天下就不會再起戰事。
念及此處,呂布負手而立,目光深邃的望向叛軍營地所在的方向,意味深長的道了聲:劉玄德,名聲和兄弟,你會如何抉擇?
真是有些叫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