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給我振作起來!你不是想讓兒子娶我女兒嗎?只要你睜開眼,四個女兒,我全都嫁你府上,你這傢伙,倒是睜開眼啊!”
宋憲哽咽吼了起來,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曹性近乎安詳的臉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曹性有很多的朋友,可他,就只有曹性這麼一個可以交心的兄弟啊!
“曹性,誰傷的你!”
恍惚間,曹性彷彿聽到了一道熟悉聲音,壓抑的語氣裡夾雜著足以滅世的憤怒。
他用力睜開眼眸,卻只能隱隱約約的從虛縫中,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向他這裡大步走來。
於是,他眼中光彩重盛,綻放開來。
一如許多年前,他帶著幾十號嘍囉圍堵呂布,結果卻被這個強得不似人類的青年,打得屁滾尿流時,眼中所崇拜的神采。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曹性的老大了!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他當著一眾潑皮的面,語氣鄭重,跪在地上朝呂布拜了三拜。
呂布卻不理他,轉身就走。
“喂喂喂,別走啊!”
“你要去哪兒?等等我!”
他丟下一眾潑皮,死皮賴臉的追了上去,不顧一切。
這一追,就是二十餘載。
不久,便有士卒將曹性中箭的訊息稟報給了呂布。
獲悉曹性傷得嚴重,呂布心中忽地湧起股不好預感,他虎吼一聲,一戟逼退典、許、趙三人,朝著曹性這裡疾馳。
可惜,還是來遲一步。
望著躺在宋憲懷裡安詳逝去的曹性,呂布怔楞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宋憲,誰傷的他?”
呂布下了馬背,聲音冷漠刺骨。
任誰都聽得出,這聲音壓抑之下的洶湧怒火。
宋憲搖頭,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射來的流矢。
呂布蹲下身去,看向曹性的眼神中,閃過濃濃的痛苦之色,心裡面更是一陣剮心窩子的痛。
“傳令三軍,投降者免死,唯獨弓弩手,盡戮之!”
呂布冷冷說著,將這位追隨多年的老兄弟扶上赤菟馬背,既然找不出兇手,那他就要所有的弓弩手,統統去給曹性陪葬。
宋憲心中也是滿腔怒火,當即抱拳領命,翻身上馬,賓士在戰場之中,口中怒吼:“傳主公令,敵軍投降者免死,唯獨弓弩手,盡戮之!”
殺!
呂軍士卒憤聲大吼,更加奮命死戰。
呂布隨之翻身上馬,他扯下曹性將旗,將曹性與自己的後背牢牢系在一起。
“你不是一直憧憬戰場上的勇猛無敵嗎?”
呂布回頭望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無比安靜的曹性,然後喃喃一聲:“今日,頭兒就帶你,斬將奪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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