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就沒有過來詢問。
聽到這裡,呂篆心中陡然叫了一聲‘不好’,未得許可,便擅自調防宮中禁衛,這顯然是有所籌謀。
聯合起方才母親的噩夢,難道說父親……
呂篆不敢再往下想,只祈盼著父親千萬不要入宮。
可對方既然已經換了禁衛,照此推理,肯定是宣了父親,阿弟此番前去軍營,九成是會撲了個空。
念及此處,呂篆當即朝眼前的這隊衛士命令起來:“你們即刻去通知府上其他巡夜的府衛,叫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全部來此集合!事關呂家生死,十萬火急!”
郝昭等人聞言,皆知失態緊急,不敢有所耽擱,立刻散開,從東西南北去往各處,召集人手。
不多時,巡夜的府衛全都到了,人數不多,只有四百餘人。
其中不少人都喘著粗氣,顯然是一路狂奔至此。
“郝昭,你帶一半人留守府中,有任何可疑之人,殺!其他人,跟我走!”按捺下所有不安,呂篆這會兒竟出奇的冷靜,眼神中透出一股兇狠殺伐。
郝萌追隨父親多年,他的義子,還是信得過的。
“大公子,我跟你走吧,皇宮我比較熟悉!”此時,郝昭主動請纓,畢竟當值了大半年,上至帝王宮殿,下至宦官、宮女住所,基本上都摸清了。
更何況,此事因他父親疏忽所致,他這個當兒子的,也想著能夠藉此彌補一些。
呂篆略作思量,便同意了郝昭所請。
之後,他令人去叫醒郭淮、孫翊,由他兩鎮守府上。
若是呂布在場,看著呂篆果斷的發號施令,肯定會倍覺欣慰,心中直呼:雷厲風行,有為父風範。
交代完畢之後,呂篆帶著兩百衛士出府,卻在府外撞見了正好來此的好友楊修。
因為某些事情,楊修昨夜和兄長大吵了一架,故而想來此暫住兩日。
結果剛到呂府門口,就瞧見呂篆急急忙忙的想要出行,而且架勢不小,遂問上一聲:“大公子,你這是?”
私下,兩人相較過甚,關係極好。
呂篆也不瞞他,只簡要的說了個大概。
楊修聽完,虛眯起眼睛:“若真如大公子所想,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則主公危矣!不過此時,大公子要去的方向,並非皇宮,而是軍中。”
“為何?”
呂篆素來知曉楊修的才能,斷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對此很是不解。
楊修則豎起三根手指,有條不紊的說了起來:“原因有三:其一,公子所帶的兩百人實在太少,對方人數尚且不知,此去無異於白白送死;
其二,對方既是早有準備,大公子須做上最壞的打算,而不是腦子發熱的闖入皇宮;
其三,主公遲遲未立世子,今禍事突起,斷不能讓小公子佔了先機。你只有先去軍營,得到將軍們的認可,將來才有和小公子一爭之力!
否則,難有勝算。”
楊修說得頭頭是道,關於呂家二子誰當世子的問題,他從一開始,就毫無保留的站在了呂篆這邊。
呂篆知道楊修是為他好,但此刻父親生死不明,他可沒心思再想其他。
“為什麼?”
得知呂篆仍舊一意孤行,楊修想不明白,在他的印象裡,呂篆從來都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
呂篆遠眺了一眼皇宮方向,旋即策馬狂奔。
心中的回答,同樣簡單無比。
因為,我是他的兒子。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