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徐庶,糜竺臉上的冷漠緩和了些許,卻也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言:“徐元直,你來做什麼?”
“我來接你出去。”
“出去?呵,我是重犯死囚,怎麼出去?”
“大舅兄,只要你肯……”
“我不肯!”
糜竺知道徐庶想說什麼,不等話語說完,就直接否了徐庶念想。
“你這又是何必,遠在徐州的二舅兄已經降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這麼簡單的道理,大兄你不明白?”
“這個沒骨氣的東西!”
聽得弟弟糜芳選擇了投降,糜竺氣得大罵,罵上一陣子後,他忽地又不罵了,神情頹然的坐在地上,嘆了口氣。
也好,至少糜家的香火血脈,還能繼續傳承下去。
“大舅兄,徐州已定,從此以後,天下間再無戰火,大漢疆域將重歸一統,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太平麼?”
徐庶仍舊苦口婆心,只要糜竺肯稍稍服個軟,呂布定然是不會多加為難。
“太平?哪有太平?我的眼中,只看到外賊寇略徐州,燒殺搶掠,殺人嗜血。不以仁義待民,何來太平之說?”
“主公與曹操不同。”
“在我眼裡,沒有什麼不同。”
見徐庶還欲再說,糜竺擺了擺手:“好了,你也不必與我多費唇舌,我只希望以後,你能好好待我小妹,如果能夠在糜家落難時,幫一把手,我就真的感激不盡了。”
“至於我的事,你不必再說。”
唉!
徐庶嘆了口氣,自家的這個大舅兄,真是執拗得如同頑石。
等到徐庶要走的時候,糜竺忽地叫住了他。
“元直,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徐庶回過身來,以為糜竺回心轉意,遂耐心的等待起下文。
“玄德公,他……還活著嗎?”
糜竺的眼神中抱有濃濃的希冀。
劉備都把你都害成了這樣,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著他。
徐庶的聲音很冷。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