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祝宴進行到高潮,喝得大醉的呂布一步三晃的來到許靖面前,滿是酒氣的問他:“文休,這些年我不在長安,先生的身體是否好了些?”
雖然戲策在書信中稱身體安好,可呂布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如今許靖從長安而來,自然該知道戲策的身體狀況。
聽得呂布問起,許靖起身如實回答:“回大王,其實下官也已經有些時日沒見著先生了,不過據大公子所述,先生得一隱士高人指點,在府中閉關練氣。一切大小事務須得先經過大公子之手,然後看輕重程度,再考慮是否轉呈先生。”
“這麼多事務落在篆兒身上,倒是有些苦了他。”
呂布喃喃說著,有些心疼起自己的這個大兒子來。這麼些年,最懂事、承擔最多的,永遠都是這個大兒子。
“大公子勤奮好學,又天資聰穎,先生閉關之後,關中大小事務皆是打理得有條不紊,百官無不稱讚大公子才能卓著,大王儘可放心。”
許靖同樣誇讚了呂篆一番。
不止是他,像華歆、鄭澤等當朝名士,亦是對呂篆青睞有加。
說句大逆不道的違心話,以呂篆的能力,將來絕對是帝王之才!
聽得許靖誇讚,呂布臉上露出欣慰,其中還夾雜著一絲驕傲。
當父親的,誰不是望子成龍?
此後,呂布也沒在過問戲策的身體狀況,他對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尤為放心,相信他絕不會欺騙自己。
“文休啊,你回去轉告先生,叫他儘管安心靜養,本將軍的丞相之位,給他留著!”呂布雖然大醉,不過在說起此事的時候,語氣卻格外篤定無比。
放眼整個天下,除了戲策,還有誰能夠成為他武昭王的丞相!
換句話說,誰配!
遙想二十年前,兩人巧合相識,那時候,一個是邊境小卒,一個是落魄書生。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加在一起,愣是撬動了整個大漢王朝。
在戲策的籌謀下,呂布從邊鄙武夫,一步一步的爬到封王拜將。兩人之中,戲策動腦,呂布出力,幾十年的耕耘,便將四分五裂的大漢江山,收復大半。
如今,也只剩下徐州的劉備還在垂死掙扎。
呂布常說,他此生有三件事情最值得慶幸和驕傲。
年少時,有同他患難與共的賢妻,此其一也;
聲名不顯,卻有一群肯追隨他生死相隨的袍澤兄弟,此其二也;
能夠得遇先生,此其三也。
但凡缺一,他都不可能有今日之地位。
“大王,你該自稱為‘孤’,而不是本將軍了。”
聽得呂布仍舊自稱將軍,許靖從旁提醒起來。
孤?
呂布怔楞一下,繼而飲下一口烈酒,大笑起來:“哈哈哈……沒錯,是孤!”
熊熊燃燒的篝火將呂布臉龐映照通紅。
這一刻,他彷彿走到了人生的最高潮。
拜王封疆,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