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他今天單槍匹馬的幹掉了敵軍兩員大將,挫傷對方銳氣。否則,哪有這麼容易讓對方搖旗投降。
立了功沒有表揚不說,反而還不讓他參與作戰。
天下間,哪有這種道理!
面對馬超的質問,張遼似乎並未覺得不妥,坐下回答起來:“孟起,你今天不遵將令,未得許可就擅自出戰,按軍法應該打你四十軍棍。但念在你是初犯,又斬了兩員敵將,所以本將才沒有將你治罪。這幾日,你就在軍中好生反省反省吧。”
馬超聽得這話,當場就變了臉色:“文遠,以前在少帥軍,咱們一塊兒成長。我也一直都拿你當兄長看待,後來我去了西涼作戰,幾年未見,咱們是不是關係淡了,你現在居然拿軍銜來壓我?”
馬超很是不忿,他只知道弱肉強食,贏了不就得了,哪有這麼多的講究。
以前在西涼作戰,他常常擅自領兵擊賊,父親不也一樣沒說什麼。後來主公知道了,也誇自個兒銳氣驍勇。
怎麼到了張遼這裡,就是目無法紀了。
馬超極不服氣。
張遼也不肯退讓,兄弟情是一碼事,軍中規矩又是另一碼事。
“孟起,我不管以前如何,但你要記住,現在你所站在的這片土地叫做軍營。在軍中,凡事都得遵守軍紀,軍法無情,你下次要是再犯,就算我們是親兄弟,我也絕不姑息!”
平靜的語氣中,帶有著一絲絲的警告。
馬超此時根本聽不進去,心肺都快氣炸,他只覺得自個兒委屈。
“張文遠,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吧!還是說,你看不得我比你能出風頭!”
馬超擼起袖子,作勢就要上前跟張遼較量一番。
偶然路過軍帳外的黃敘聽得裡邊兒動靜,趕緊掀帳而入。
此時帳內的兩人已是劍拔弩張,就差動手開打,黃敘趕緊上前攔在兩人中間,當起和事佬來:“你兩這是幹什麼,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黃敘的到來使得帳內緊張氣氛緩和不少,隨後,他又從張遼口中,得知了事情緣由。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為這點兒小事爭得面紅耳赤。這樣,大家一人退一步,文遠,你讓孟起領兵殺敵,孟起,你也別與文遠置氣,大家以後都還是好兄弟,如何?”
黃敘拉起二人的手掌,疊在了一起。
馬超桀驁的把頭偏向一邊,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這個提議。
本以為會有個圓滿的收場,張遼卻開口了,他微微搖頭,帶著幾許歉意:“或許我這種做法是有些對不住兄弟,但孟起不遵將令這是事實。我如果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今後人人效仿,何以正軍紀,何以明視聽!所以,恕我不能答應。”
黃敘怔了一下,面容有些尷尬,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說辭。
“張遼,你很好!”
馬超指著這位昔日的好友,氣極而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話。
隨即,他抽回了疊在張遼手上的右手,氣憤的掀帳而去。
“唉,孟起,孟起……”
黃敘叫不住他,緊跟著追了出去。
數日之後,由東郡郡守何夔派來的五千援軍,成功抵達燕縣境內。
領軍的將領名叫丁佑,是何夔的心腹親信。
來到燕縣城下,丁佑派士卒上前大呼:“城上的守軍,快些開啟城門,我等是從郡城趕來的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