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幾人見狀,停止了對白羅的毆打,站回到小鈴鐺的身後。
被打成豬頭的白羅從地上支撐著身體,搖搖晃晃站起身來,臉上青紫交加,眼睛和嘴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看他模樣顯然十分疼痛。
望見有軍隊往這邊而來,白羅臉上的痛苦化作了猙獰,彷彿是在溺水之前抓住了救命稻草。他顫抖著伸出手指,挨個指向這些揍過他的少年小子,滿是惡狠狠的說著:“你們,你們!你們竟敢毆打番邦使節,我乃龜茲國的王子殿下,豈能受爾等小民凌辱!我定要漢天子奏明,將你們通通下獄,全部處死!”
白羅一邊惡毒的咒罵,一邊往軍隊趕來的方向望去。
帶隊而來的將領是個極其高大的男人,此人並未穿戴軍中甲衣,而是著普通的武將常服,神朗的面龐上,不怒自威。
在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名高階將領,一同走來。
白羅之前雖未得見呂布,但從此人走路的姿態和氣勢上,便已然猜到,這位應該就是別人口中相傳的那位,大司馬大將軍。
之所以未能得見呂布,倒不是白羅不想拜見,而是呂布壓根兒就沒功夫理他。
屢屢登門,都被拒之門外。
想想也是,西域這片地方,遠離中原,論佔地面積,其實也就比並州大上一些而已。更何況在西域,還有著近四十個國家。
小的國家幾千人,也就相當於漢王朝的一個縣,像龜茲國這種西域大國,也不過是一郡之地罷了。
他們派遣使節入京朝貢,也就相當於各地郡守派個使者入京,你說呂布會不會專門騰出時間來接見他們?
白羅完全沒意識到自個兒在呂布心中地位,拄著膝蓋一瘸一跛的小跑過去,來了個惡人先告狀:“大司馬,這些刁民小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毆打番邦使臣,這豈是大漢朝的待客之道?還請您秉公執法,為本王子做主!”
在來長安之前,他的父王還特意叮囑過,爭取和呂布打好關係,畢竟在如今的大漢朝堂上,呂布是最具有實權的男人。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呂布。
然則白羅發現,在他告完狀後,馬超等人非但沒有四散而逃,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戲謔的盯著自己。
這些傢伙,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白羅心裡頭洋洋自得,他自以為有了呂布撐腰,漸漸恢復了以往傲慢自大的姿態,衝那些士卒發號施令起來:“給本王子將這些刁民擒下!”
士卒們沒動,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白羅,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傢伙!
白羅調動不了軍隊,便只好求救於呂布。
呂布瞅了他一眼,往後面招了招手,淡淡吩咐起來:“來人,給我把這個什麼國的王子,以及他的手下,全部丟出長安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