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搭建起的營帳裡,得知管亥要繞過東垣行軍,副將急忙闖了進來,直言不可。
“將軍,繞過東垣,不僅會徒增許多路程,而且那一帶全是山路峽谷,糧草難以運濟不說,一旦東垣的賊軍襲來,我軍勢必將陷入危難之境,請將軍務必三思啊!”
副將苦口婆心,想讓管亥改變主意。
然則管亥根本不為所動,他現在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昨日我接到主公書信,他已經親率一萬大軍動身,不出十日,便能抵達河東境內。我沒時間在這乾耗下去了,倘若主公到來,我還在這裡止步不前,你讓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難道說被拒在東垣城下,完全奈何不得城內那賊人小子?
管亥寧肯孤注一擲,也不願在呂布及其他將領面前,丟這份人。
副將欲言又止,管亥擺手示意他打住,繼續說道:“至於你方才說的賊軍襲擊,我先前都令人搦戰了好幾日,他們都不敢出城迎戰,龜縮得跟孫子一樣。這回他若是敢出來襲擊,我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有來無回!”
管亥態度堅決,副將也拗不過他,只能在心中祈禱,求老天保佑。
翌日清晨,管亥率領將士出發。
訊息很快傳入東垣城中,得知此事的青年賊將命人取來地圖,手指在圖上划動一番之後,眼眸細眯,定格在了一處名為‘壺丘谷’的地方。
“人言呂布麾下兵多將廣,不乏智謀之士,如今怎麼就派了這麼個蠢材,來擔任先鋒。”
青年喃喃自語,隨後招來名士卒,同他吩咐:“去,將諸位頭領叫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士卒領命而去。
不出小會兒,陸陸續續的從府外走進十餘名男人,單論年齡,皆比青年大上許多。
“徐頭領,你這麼急著召咱們來此,究竟出了何事?”一名身型魁梧的大漢悶聲問道,此人顯然是性情莽直之人,心裡有話就講。
青年也不嗦,向眾人簡單講了下管亥的行軍路線,隨即眼眸中閃過一抹光彩,直言不諱:“我要阻擊這支官軍。”
此話一出,堂內的小頭領們俱是一驚。
要知道,東垣城內只有兩千餘人,拋開人數上的差距不談,單論戰鬥力,他們也不是官軍對手。
“不試試,怎麼知道?”
青年嘴角上揚,勾起一抹弧度:“諸位,可敢隨我前去賭上一賭?”
堂內諸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抱拳,聲音篤然:“願往!”
他們之所以回答得這般篤定,也不是沒有由來。
自打這個青年入夥白波軍以來,在同官軍的交戰上,他還真沒吃過大虧,大多時間都是打得官軍屁滾尿流,丟盔棄甲。
漸漸的,所有人都對這個青年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任和依賴。
掃視一圈之後,青年見沒有異議,便開始發號施令。
“在壺丘谷的右側有一處山林,名曰‘楓林’,楓林前面不遠,有山,號為‘北山’,兩處皆是灌木叢生,可以埋伏兵馬……”
青年侃侃而談,彷彿整座山谷此時已經在他的眼前。
“田頭領可引五百兒郎前往楓林埋伏,待到官軍行至,可先行放過,其輜重糧草,吾料必在後面。等到谷中火起,可縱兵出擊,焚其糧草。”
“得令!”
“金頭領,你負責北山,看到楓林這邊火起,便直接殺出,阻斷官軍去路。”
“遵令!”
“公羊久、翟定,你二人負責收集城中的火罐火油等一切易燃之物,我只給能給你們兩個時辰,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