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來的呂布又問:“你不是到鄭縣當縣令去了麼,怎麼會回杜陵?”
杜畿回道:“母親故去,特意回來守孝。”
死者為大,死在外地的人們,總是希望能夠埋在故鄉,好求個落葉歸根。
呂布望了眼天色,有些晚了,便尋思著去杜陵歇息一晚。
杜陵縣縣令得知呂布駕到,趕忙帶著差吏衙役出城相迎,並騰出府衙,供呂布歇息。
用過晚膳後,呂布在縣衙巡視了一圈,發現本地居然累積了不少的訴案,遲遲沒有結案。
“這是怎麼回事?”
呂布微微皺起眉頭,他雖然不懂如何處理這些地方上的政務,但這是縣令的職責所在,囤積了這麼多的案子沒結,就是縣令失職。
縣令聽得這略帶責備的口氣,心裡頭咚咚直跳,惶恐中帶有一絲委屈的說著:“溫侯,這些都是張三李四的繁瑣小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下官著實斷不清啊!”
呂布隨手撿了一卷竹簡檢視,還真如縣令所說,上訴的雙方各有道理,難以判斷取決。
“我倒是有個人選,或許可以幫你破了這些案子。”
呂布面帶笑意,想起了下午遇到的那位青年。
翌日,縣府。
在家守孝的杜畿來到縣衙門口,早晨官府有人來家中通知自己,說是溫侯傳他。
“你就是杜畿?”看守官府大門的衙役瞅了杜畿一眼,不冷不熱的盤問起來。
“正是在下。”
“進去吧,溫侯在裡面等你。”
杜畿走進縣堂,堂內除了幾名衙役,哪有呂布的身影。
正當杜畿狐疑納悶兒之時,一陣嚷嚷鬧鬧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如似市井喧囂。
杜畿看去,許多百姓嚷嚷著走進了縣堂,手裡攥著各式各樣的東西,雞鴨、簸箕、田產……爭吵不休。
“這簸箕是我用來篩麵粉的。”
“胡說,分明是我用來打漁的!”
“這是我的!”
“我的!”
外面吵鬧不休,府堂後面的房間裡,呂布閒散的坐著,縣令陳庸虛坐半邊席位,在一旁作陪,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張棋盤。
呂布執黑先行,落子如平常。
“溫侯,這麼多的案件,此人真能一天審完?”陳庸跟著落子,語氣略顯好奇。
呂布對此同樣沒有太多的底氣,他只記得當初杜畿在長安市集斷案時,條理清晰,確實有兩下子。
故而,他也想趁此機會,考校杜畿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