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地,立馬有張修的心腹衛士進帳,拖拽起這名士卒就往外走。
“慢著。”
呂布放下手中酒杯,起身看向張修,笑著說了起來:“張將軍,他不過是個通傳的小兵,何須與他一般計較。不如給呂某一個薄面,饒了他這回罷。”
那名已經看不到希望計程車卒聽得這話,立即向呂布投來感激的目光。
呂布都這般說了,張修也不好拂了呂布臉面,只能借坡下驢,對他士卒往外揮了揮手:“既然溫侯替你求情,那便饒你這回,滾吧!”
士卒‘砰砰砰’的朝著呂布磕了三響頭,感激涕零:“小人謝過溫侯活命之恩!”
說完,趕緊離去。
士卒走後,張修暫壓下怒氣,轉過身來對呂布換了副和顏悅色的臉龐,略帶歉意的說道:“溫侯,讓您見笑了。”
呂布擺了擺手,絲毫未曾在意:“無妨,本侯倒想看看這名刺客,有何手段。”
此人能夠孤身從寨門口一路殺來,實力固然不弱,勇氣和膽量才更為上乘。
這世間強者不少,但有勇氣和膽量孤身闖營者,卻是屈指可數。
呂布起了愛才之心,想將此人收為己用。雖然他手下實力強勁的將領不少,但猛將這類人物,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溫侯有此雅興,那卑職便同您前去一看。”張修自然也想去會會那人,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說走就走,張修在前面為呂布掀開帳簾,一眾將領俱是跟著走出了帳外。
燈火闌珊下,軍中士卒層層圍剿,素白色的衣衫上染滿血跡,男子的行動速度顯然不如起初的敏捷矯健,身上添的傷口累累,卻仍在死戰。
他隻身前來,就沒指望能夠活著出去。
“給我死,死,死!”
男子四面怒喝,衣決飄飄,仗劍大殺四方,手中揮動的長劍宛如死神手裡的鐮刀。他那張清朗的面龐也因沾染過多的鮮血,而變得猙獰無比,整個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嗜血到近乎發狂。
川蜀將士倒退連連,在男子勻息的剎那,又接連不斷的湧殺上去,不給他絲毫喘息之機。
“將軍,不出小會兒,此人就應該氣竭待斃了。”陳衛作為半隻腳踏足一流境的強者,自然能夠輕易看清此刻場中的局勢。他在呂布身旁輕聲說了起來,對於這種敢來隻身闖營的俠士,即便是陌生人,也會不由生出許多好感。
果然,這邊陳衛的話音剛落,被圍在中央的男子便因躲避不及,而被兩根長槍刺進胸膛。
“唔啊!”
本就身受重創的男子發出狂暴怒吼,手中染成猩紅的劍身往前一抬,‘噌’的一聲,削去槍桿,留著兩支鐵槍頭插在胸膛。
身子失去重力往前傾倒,男子踉蹌往前一步,單膝跪倒在地,長劍插入地面,保證不讓自己倒下。
單手杵著劍柄,‘哇’的一聲,抑制不住體內五臟的翻江倒海,吐出一口濃血。
血水從額頭上方流下,糊了雙眼。
士卒們正準備一擁而上殺死此人,卻忽地慢慢散開,讓出一條道來。
張修揹負雙手,邁著步子走了過來。
他來到男子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此人,眼神蔑視,桀桀笑道:“聽說,你想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