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顏良未能斬殺,位於中軍的袁紹咬牙憤恨,攥緊的拳頭猛地錘在戰車右側的扶手上,發出‘砰’的悶沉聲響,他滿臉的失望和不甘,剛剛分明就只差一點。
只差一點,就能把董卓麾下最強的爪牙,給斬於馬下了啊!
其餘諸侯亦是在心中失落嘆了口氣,果然還是空歡喜了一場。
關上觀戰的董卓則與之相反,重重舒了口氣,撫著胸口,往下順了順已經提到嗓子眼兒的心臟。
他剛剛差點就以為,呂布就這樣戰死沙場。
董卓是武夫出身,他能夠明白顏良那一刀的兇悍,換作是他,絕對不敢硬接。而關下的呂布,僅僅只用了眨眼功夫,便從正面硬接下來,毫髮未損。
唾~
勒馬回頭的顏良將嘴裡泥土吐出,方才他用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道,就是同他齊名的文丑,也需避其鋒芒。
卻不料眼前這傢伙,不僅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甚至出手反擊,同他短兵相接,鬥了個不相上下。
這小子,果然比想象中的要強!
近身作戰,我未必能夠勝他。但這小子自負,我大可先消磨其體力,藉機尋得破綻,再將他殺落下馬。
別看顏良生得粗莽,在比鬥這一方面,他有著絕對的自知之明,就像他從來都不會去挑釁文丑一樣。
有了思量,顏良抖甩兩下微微發麻的手臂,右手提刀,再度驅馬衝鋒。
鏘!
刀與戟的交戈聲重新響起,然則只有那麼一下,就又安靜了下來。
衝鋒而過的顏良調轉方向,從另一側,再度疾馳殺來。
呂布立於中央巍峨不動,顏良從四面八方不斷馳騁衝鋒,每每交鋒只有一剎,便從呂布身旁騎衝而過,樂此不疲。
不知不覺,兩人都已經交手了二十餘合。
“顏良他這是在幹什麼,怎麼光在那裡跑來跑去,磨磨蹭蹭的,遲遲不下殺手?”不說戰場上的兩人心態如何,反正袁紹是看得著急,就這樣跑來跑去,萬年也傷不了呂布筋骨。
“主公勿要著急,呂布此賊實力強勇。顏良估計是知道自己贏不了此賊,又怕被其黏住,所以才從各處進攻刺探,尋找其弱點,等待一擊斃命的機會。”
不得不說,文丑的眼光頗具毒辣,早早就看出了顏良的意圖。
又一次衝鋒而過,顏良勒馬回頭,轉身再衝呂布。
此時的呂布看起來似是頗為疲倦,連帶出戟的反應都慢上了許多。觀戰的眾人或許感受不到,但屢屢同其交手的顏良可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
他衝上前去,寬刃刀劈向呂布肩頭。
當看到呂布遞出畫戟來擋的那一刻,顏良心中徹底放聲大笑起來:無知小兒,中吾之計矣!
他這一刀只是虛斬,為的就是引誘呂布出戟來擋,然後趁著空隙時機,手中刀鋒一轉,直取呂布項上人頭。
“給我死來!”信心十足的顏良怒聲咆哮。
急勁的刀鋒在距脖頸只有兩寸的位置,陡然而止。
突兀而出的一隻手,拽住了顏良手裡的刀杆。
那個‘上當中計’的青年敵將,偏頭看來,雙眸生寒,但從他嘴裡吐露出的聲音,卻是格外戲謔。
“好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