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姓胡的沒當兩月,就被下了職位,打發到外地去了。
魏長林聽到羽林將士稱呼他們為‘期門奴’,臉上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陰沉。他將手裡長戟一指,憤然說道:“我虎賁營乃是陛下近衛,你們居然敢如此放肆,辱我虎賁!今天要不給個說法,就休想了結此事!”
“是你們欺人太甚,我最後再說一次,爾等若再不退出我們羽林駐營,就休怪我周遊翻臉不認人!”
羽林左監的態度一如起初的強硬,並未因魏長林的威脅恐嚇,而退後半步。
他這回也是豁出去了,新任的中郎將尚未到來,羽林軍中就屬他最大。寧願受陛下責罰降罪,他今天也要出了這口惡氣。
要他們道歉認錯,絕無可能!
“羽林兒郎!”周遊大喝一聲。
“唔!”身後的羽林將士齊聲應道。
“上馬,禦敵!”
“吼!”
轉眼之間,羽林軍的將士也全都騎上戰馬,同虎賁營對峙起來。
雙方相隔了不到兩丈,望向彼此的眼神中,皆是充滿了憤恨與仇視。
虎賁營來此的僅有三百餘人,而羽林軍卻是將近兩千。
人數懸差如此之大,魏長林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可就這樣灰溜溜的退出,他又心有不甘。
今天一旦認了慫,以後肯定會淪為雙方將士的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來。魏長林丟不起這個臉,所以他讓兩名騎卒離去,回虎賁營搬救兵前來助陣。
不管是虎賁營還是羽林軍,裡面大多都是些熱血兒郎,並不會因為人多人少而感到膽怯畏縮,心中只有奔騰的熱血,在為之流淌。
魏長林沒有下令動手,只是如一頭覓食的野豺,時刻監視著羽林這邊。
周遊也同樣沒有貿然出擊,倒不是擔心打不過,而是先動手的註定理虧,後動手的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能夠算是正當防衛。
而且他也看見了魏長林叫人去搬救兵,按照以往的慣例,等到雙方的中郎將到來,這件事情也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周遊按下方才心頭的衝動,他也不想捅出太大的簍子,畢竟他還想在羽林軍裡繼續待下去。他只是不甘於虎賁營的打壓,想給出一個強硬態度,證明羽林軍並不是軟弱可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凝固在空氣裡的氛圍,變得越發的緊張起來。
對峙的雙方誰都沒有吱聲,整個駐營在這一刻,安靜得出奇。
嗖~
一粒小石子從某個角落激射而來,帶著破空聲,不偏不倚,正中魏長林的額頭。
這下,沉寂許久的大海,陡然掀起了驚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