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搖頭,張沅不再多想,整理好心情,隨著士卒走出了抬宣館外。
“一群混賬東西,真是瞎了眼了,知道你們攔著的這位將軍是誰嗎!”匆匆出了門口,張沅滿腔怒氣的叱罵起這幾名在臺階下看門計程車卒。
幾名士卒被罵得傻眼兒,哪裡會想到眼前的麻衣青年,居然是個將軍,回想方才的那番鄙夷和不屑,幾人差點當場癱軟在地。
“誒,不知者無罪,他們也不過是恪盡職守罷了。”
呂布擺了擺手,示意張沅不必責怪為難這些士卒。此番舉動,將這幾名士卒感動得稀里嘩啦,他們從沒見過這般和善好說話的將軍,心中對呂布自然是千恩萬謝。
隨後,呂布望見張沅過來,拱手笑道:“張沅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呂布這個舉動,著實是驚著了張沅,他趕忙還禮,惶恐說道:“呂將軍可莫要這般稱呼,實在是折煞下官了,喚我姓名張沅即可。”
要放在三年前,兩人稱兄道弟還差不多,可那時候的張沅,心中多半是不屑的。而如今,呂布成為度遼將軍,從官職品級上高出了他一大截,張沅哪裡還敢讓呂布同他稱兄道弟。儘管這聲‘張沅兄’聽起來,是那般的悅耳舒坦。
呂布這般做法,自然有他的緣由。
奉常這個職位看起來乾的只是接待的瑣碎,位卑品低,可實則不然。
外臣奉召入京,皆須在抬宣館內候旨。
那這是不是也意味著,天子每年召見的外郡將臣,張沅都會是第一個知道?
如果能將此人發展成為自己的眼線,那是不是也意味著,今後天子召見了哪些地方的臣子將領,他都能夠了如指掌。
有些時候,能夠起到作用的,往往是這些不起眼,容易被忽視的渺小人物。
天色漸晚,在洛陽城內轉悠了一下午的曹性等人,看足了稀奇雜耍,也吃撐了肚皮五臟,開始關心起了今晚的住宿問題。
“戲志才,這天都快黑了,你還不去找住處,難道真想帶著我們混睡大街?”曹性跟著戲策走啊走,期間路過了無數住宿的驛館旅店,戲策也仍舊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這才剛開春,選擇睡大街的話,陳衛黃忠不談,就他們三人的身板,根本熬不住這股春寒。
陳衛黃忠也將目光投向戲策,呂布不在,戲策就是主心骨。
“曹性,你少在我耳旁聒噪,你們想睡大街遭罪,我可沒那受凍挨冷的嗜好。”
“那咱們這是去哪兒啊,你又不說!”
“當然是去找住宿的地方。”
“…………”
半個時辰後。
通往南邊開陽門的街道上,戲策望著兩旁雄偉的建築,這條街道的兩旁,盡是達官貴人的府邸住處。
三公九卿的府邸,亦在此處。
走著走著,戲策停下了腳步,面龐微微一笑,“喏,這就是咱們今晚的住處。”
“戲策,你沒開玩笑吧?”
望著那額匾上的三個鎏金大字,饒是自封‘英雄好漢’的曹性,也忍不住往喉嚨裡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