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由起初進的攻轉化為了防守,在獵戶狂暴刀斬的籠罩之下,幾乎掙脫不出,腳下的步子也是往後一步步的,一退再退。
“個驢蛋的,這傢伙誰啊,居然能壓著頭兒打!”曹性瞪大了眼珠,表示不能置信。
他起身準備去找傢伙,給那獵戶暗地裡來一下子,卻被不知何時站到身後的陳衛按下了身子,“放心,此人傷不了將軍。”
“陳衛,你少糊弄我,頭兒明明已經處於下風,你當我是瞎子?”曹性低聲嚷嚷起來,顯然是不肯買賬,他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關於破綻拆招等問題,跟曹性這種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細講,其實與對牛彈琴無二,所以陳衛也沒細說,只是讓曹性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少動那些歪腦筋。
在幷州的時候,作為親衛隊長的陳衛沒少同呂布交手。
呂布有多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圍觀計程車卒們眼睛都看得直了,眼裡只有兩團看不清的幻影,和耳畔噼裡啪啦響個不停的兵器交戈。
他們同樣看不出其中門道,只是呆愣愣的覺得,好厲害。
獵戶一口氣斬出七十六刀,在換氣的剎那,呂布倒退的腳步一停,籠罩於全身的刀影瞬間煙消雲散。
崩!
當這個字眼從呂布口中迸出之時,一股磅礴浩瀚的洶湧之力撲面而來。獵戶縮回身軀連忙趨避,急退數步方才站穩腳跟,握刀的右臂微顫。
眼前之人,乃是迄今為止,遇到過最強勁的對手。
獵戶甩了甩手,緊緊握住刀柄,他知道,眼前的青年要重新發起進攻了。
“住手!”
穿好衣甲的朱儁從帳內出來,喝止住了還欲再斗的兩人。
他打量起獵戶,皺眉問道:“你是何人,又來我軍營作甚?”
獵戶猛地一拍額頭,剛才全身心的投入戰鬥,居然忘了如此要緊的事情。
他從懷裡取出封好的信筒,遞交到朱儁手上,臉色焦急:“將軍,十萬火急!”
朱儁扯開密封信筒,取出裡面放置的竹簡,閱完之後,沉著的眉頭擰巴得更緊了。
南陽郡的治縣宛城陷落,郡守褚貢為張曼成所殺,城內守軍在都尉秦頡的率領之下,向北退至卷城。
蛾賊隨後而至,對卷城發起猛攻。
卷城,也快守不住了。
朱儁看著手中竹簡,問向獵戶:“這東西為何會在你的手上?”
獵戶未做多想,如實回答起來。
今天下午,他從山野狩獵而歸,在回家途中遇到個渾身是血的漢軍騎卒。那騎卒受傷極重,摔下馬背在路邊吟呻,奄奄一息之際將求救的信簡交於獵戶,並囑託獵戶代他往潁川求救。
獵戶見大好男兒就此捐軀,心中感慨敬重之餘,毅然決然的拿過信簡,選擇替他完成心願。
獵戶說得真切,朱儁心中卻仍有疑慮。此事也不能排除是蛾賊令人偽造,想借此引誘他們上鉤受伏。
但萬一書信中說得是真的,那捲城豈不是危在旦夕。
卷城左右靠山,乃是據守的險要城塞,只要佔領此地,就能徹底隔斷南陽與北方外界的聯絡。
左右冥想不通,朱儁只好將手下將軍召集到帳中,詢問諸將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