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烏雲密佈的天空發出憤怒巨吼,驚炸的雷聲震耳發聵,像是要將人的心靈撕碎。
正所謂,四海翻騰雲水怒,五州震盪風雷激。
雷聲遁去的那一刻,一襲黑甲勁裝的呂布已成離弦之箭。
迅疾的馬蹄聲清脆,風雨中的青年左手握韁右手拖戟,眼神凜寒。
五百狼騎營戾聲憤吼,隨之集體策馬狂衝,豆大的雨點打在他們臉上,滿是殺戮與興奮。
卡祁左手一揮,左邊的萬騎驅馬揚刀,以狩獵者的姿態,呼喝著高昂迎了上去。
整整一萬騎,二十倍的兵力懸殊,對付狼騎營已經足夠。
在距呂布僅剩四五丈距離時,衝在最前方的兩名騎卒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已然是默契十足。
兩人左右包抄,欲想從中夾擊呂布。
這種攻擊方式,屢試不爽。
然則兩人手中的刀還未落下,他們的身軀就搶先一步摔下馬背,呈大字型仰躺在雪地裡。
發生了什麼?
兩人的臉龐上充斥著迷茫,較為年輕的那名騎卒想要起身上馬,卻發現整個身子裡已經提不起一絲氣力。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能清晰的感受到,有大量體力正在不斷往外流逝。
他只好偏過頭去,剛剛那個與他碰面的青年漢將已經衝得遠了,朦朧的背影也漸漸模糊。
天空中的雨水下個不停,沖洗著胸口處溢位的鮮紅血液。
合上雙目,不知不覺的竟有些困了。
風雨急驟,無數道寒光在雨中跳躍閃爍。
呂布眸中愈發霜寒,手中畫戟迅猛剛勁,迎面而來的騎卒大多都是在交鋒瞬間,被劈、刺中各處要害,栽下馬背。
前前後後壘成數十層的鮮卑騎卒,竟被呂布生生給鑿了個對穿。
身後狼騎營亦是勇猛無懼,兩翼向後張開,呈錐形戰陣,手中甲刀左劈右砍,當血水濺射到他們臉上時,那種戾氣得以爆發的爽感,更是令他們幾欲癲狂。
對沖而過,呂布輕扯馬韁,胯下赤菟打了個響鼻,將額頂鬃毛上的水珠甩去,轉過身子,再度瞄準同樣調轉馬頭的鮮卑騎卒。
鮮卑人兇相畢露,呂布將畫戟往地上一插,染滿血水的右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給神俊的臉龐留下了五道斜長的血手指印。
雙腿輕夾馬腹,在赤菟起步的瞬間,呂布反手抓起畫戟,猛衝對面而來的鮮卑精騎。
風聲雨聲廝殺聲,聲聲入耳。
殺進人群的呂布赤瞳血目,好似一條翻飛的蛟龍,寒芒閃掠之處,皆是血肉橫飛,手中畫戟就是他最為鋒利的爪。
距此不遠的卡祁神色陰冷,視線一直停留在呂布身上,幾波對沖下來,狼騎營墜馬者不過數十人,而他的鮮卑精騎死傷數起碼逾越千人。
這還是王庭的精銳,若是換了普通騎卒,現在可能已經被呂布給徹底擊潰。
“好你個呂奉先,沒想到,一萬騎都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