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先前出動的兩萬騎,再加上達戈兒後來增援的一萬五千騎,攏共三萬五千人。
在先後經受幾波重創後,死的死傷的傷,不僅人數上不如漢軍派出的兩萬步卒,戰鬥力更是天差地別。
陣前的刀光劍影在高順眼中閃動,耳旁呼嘯的寒風聲裡都裹挾著士卒們的嘶吼和喊殺。
“徐將軍,魏軍侯。”
“末將在。”徐榮和魏木生對視一眼,很明顯接下來該輪到他們登場了。
“你二人各領五千騎,分別從左右兩翼進行突擊,找準機會從戰場中央攔腰截斷,把中間這股子鮮卑人合圍吃掉。”高順用槍尖在雪地上畫了幅簡易的戰場局勢圖,取其中劃上了一道對峙線,又標註了步度根所在的位置,“如果步度根派人阻擊,有把握勝,就打;沒把握,也別撤,想辦法帶他們兜圈子,不要讓他們插手到戰場中來。”
臨末,高順又加了一句:“一切小心,不可意氣用事。”
“喏!”兩人抱拳領命,隨後各率五千騎脫離大軍而去。
戰陣前的廝殺,鮮卑人已是漸漸式微。
只有達戈兒和疙黎兩個騎將依舊勇猛如初,這兩人手上沾染的漢軍性命,至少已有百人。
兩人大步的往前走著,渾身戎甲早已是沾滿血水。達戈兒伸手提過一名正奮力拼殺的漢卒,右手刀尖捅透他的胸膛,左手按著腦袋往外一推,那名漢卒便似被拘了魂魄,整個身子軟綿綿的滑倒在地上。
見此,達戈兒愈發猖狂的大笑起來:“你們漢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話音剛落,兩把甲刀同時從上方落下。
戰場之中突變的局勢,步度根盡且看在眼裡,從他臉上霜寒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咱們邶王的心情並不舒暢。
達戈兒的一萬五千騎是他指派出去的,也是他親口下令讓這些騎卒以三十騎為一排,列成數百縱前衝漢軍中庭。照此一來,不僅致使漢軍埋下的鐵蒺藜無可用之機,亦能使這一萬五千騎的衝擊力得到大幅增強。
為此,步度根還曾在心裡自我滿足過好一陣子。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漢人竟似料到了他會有此做法,僅僅只用了幾十頭青牛就將他這些騎卒,盡數破去。
步度根越想越是惱怒,但他總歸是鮮卑的大王,有著自己的權謀和心胸,不會輕易喜怒於色。強行將心裡的不快按下,他聽得身旁的卡祁說道:“大王,有兩股騎兵故意繞道左右而來,看樣子是想從中截斷,吃掉我軍正和漢軍交戰的這一塊兵力。”
“區區四萬餘人,還敢發起反攻,我是該說呂布勇氣可嘉,還是愚笨如牛?”發現那兩股騎兵後,步度根的語氣裡透著一股極為濃重的火藥氣息。
這就好比兔子向老虎宣戰,想要證明它才是萬獸之王一樣滑稽。
“昆熊,夷戊,你兩各率一萬騎,去給本王滅了這兩股漢騎,本王要用他們的頭顱和心肝,來祭奠我們英勇陣亡的兒郎。”
步度根果斷下令,漢人想要從中截斷,那他就乾脆將這兩股漢騎也都吞進肚子。
“遵令。”兩個魁梧的鮮卑將軍將拳頭放於右胸,向步度根彎躬身子以示敬意。隨後,撥馬各率本部萬騎,殺奔而出。
“褐渠,你也領一萬騎,去給達戈兒搭把手。”步度根望著交戰激烈的前方,又派出一員戰將。
達戈兒那裡士氣低迷,若再不派些人手去振奮士氣,早晚會被漢人給打得丟盔棄甲。
三股鮮卑騎軍分別從左中右三路同時發起進攻。
鮮卑人的用意很是明顯,想透過人數上的碾壓來取得最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