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接旨,叩謝天恩。”
呂布掀開戰甲,跪在地上,雙手託舉起詔書,口中高呼‘陛下千秋’。
待到呂布起身,許歇朝著門外侍從說道:“把東西都端上來。”
候在門口處的四名內監挨個走進堂內,他們手中各自捧著不同的物件。
呂布眼中躍過興奮的神采,他望著那些個物件,眼神炙熱。一名武將除了稱手的兵器,以及胯下雄健的戰馬,最重要的便是戰甲裝束。
“來啊,給呂將軍換上。”許歇吩咐道。
隨行的侍從便上前為呂布寬下外袍,將那黑幽泛寒的戰甲穿於呂布身上。
“這是黑翊甲,獸面吞頭,由精鎧鍛制而成,乃是西域國獻於陛下的貢寶。”
換好戰甲,幾名侍從又為呂布繫上腰帶,佩戴頭冠。
“這是束髮三叉紫金冠,玲瓏獅蠻帶,玉錦蛟莽靴……”
許歇逐個介紹起這些寶物的來歷,如數家珍。
待呂布穿戴完畢,饒是文官出身的許歇也不由眼前一亮:嚯,好一個英姿凜凜的威武將軍。
隨後,許歇又從門外招進兩人。
這二人俱是武將打扮,著將軍甲衣。
左邊那人濃眉大眼,方臉高額,氣度沉穩竟與高順有幾分相似;右邊那人,約莫稍長呂布幾歲,眼神中透著兇殘之色,渾身散發出一股子桀驁的戾氣。
得到許歇示意,兩人朝呂布抱了抱拳,通上姓名:“末將徐榮(李傕),參見將軍。”
天子派給呂布的一萬五千兵馬,分別是徐榮領的五千司隸精騎,和李傕所率的一萬河東步卒。
歇息一晚之後,呂布親自將許歇送出了鄔堡,又派出百餘甲騎護送渡河。
送走朝廷使臣,曹性第一個竄到呂布面前,這裡碰一下,那裡摸一下,口中嘖嘖的讚歎起來:“頭兒,你這身行頭,簡直帥爆了。”
“將軍,威武!威武!”周圍將士盡皆高呼起來。
“氣勢倒是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差了件戰袍。”戲策眯起雙眸,笑容玩味。
原先呂布手下有士卒兩萬,現如今加上朝廷派來的一萬五千,雖說還差了不少,但總歸是有了一戰之力。
晌午時分,巡營的魏木生領著一名清逸男子,快步入了鄔堡,來到呂布面前,“將軍,你看看誰來了!”
正在同戲策議事的呂布將目光移到那名男子身上,豁然走上前來,驚喜萬分道:“四哥,你怎麼來了?”
“妹夫,好久不見啊!”
望著眼前這個如今已是北伐之主的三軍統帥,青年男子笑容溫和,從袖袍中掏出一卷文書,交於呂布,“聽說你這裡差人,我就帶了些人過來,重犯死囚,家丁府兵,都在這兒了。老將軍說了,這回就算傾盡全幷州之力,也誓要與鮮卑人決個生死。”
“謝了,四哥。”
呂布虎目泛紅,心中激動久久不能平息,老將軍這是將整個幷州都壓在了他呂布一人身上。
“哦對了,我還有件東西給你。”嚴信神秘一笑,從包裹裡取出一件墨色的織錦戰袍。
戰袍背面繡有一輪明月,點綴著零零星星的白色雪花。皎潔的月光之下,正有無數的將士夜行趕路,領頭的那名將軍,騎著紅馬,手持畫戟。
看著這精緻的繡工,呂布在這一剎彷彿想到了什麼。
他急切的將戰袍翻過面來,果然,在戰袍內面上繡著這麼幾行娟秀小字。
聞說塞外雪花開,
吹一夜,行路難;
妾織一片明月光,
願為君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