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讀過的兵書卻是不少,先前也是屢受張仲器重。
“誒,郭將軍何須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張懿對此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這場仗的結果,他還能不知道嗎?
後軍位置處,韓悝仰躺在車駕上,兩名侍女跪在其腳旁,輕柔的捶捏著韓悝的大腿。
韓悝臉色享受,順帶瞥了一眼前方,咬了口侍女遞來的冬棗,捻指鄙棄道:“本御史就不喜歡這些個莽夫,舞刀弄槍,你殺我我殺你的,看得本御史吶,是心驚肉跳。”
陪在韓悝身旁的鄭嵩點頭稱是,諂笑連連,“御史您所言極是,有您在此坐陣,相信士卒們必定心懷感恩,士氣大漲,屆時一定可以大破鮮卑。”
成宜縣內。
有了張懿的將令,胡海帶著兩千士卒,氣勢洶洶的來到呂布帳外。
守在外邊的陳衛見來者不善,伸手攔住胡海,質問起來:“你欲作甚!”
當眾被一名小卒攔下,胡海的臉上明顯浮現出了幾分不悅,他掏出懷中布帛,朗聲說道:“呂布通敵叛國,我奉張帥之令,特來將呂布梟首示眾。”
“誰敢!”陳衛暴喝,左手長槍一指,絲毫不懼眼前的兩千甲士。
身旁的幾名近衛也同時抽刀,用身軀擋住了門口。
“嘿,這年頭,連阿貓阿狗都敢擋本將軍的道了。”胡海嗤笑起來,目光陰鷙的望向幾人,“不怕死是吧,好啊,但凡阻擋本將軍執行公務者,皆以通敵罪論處。”
殺了他們!
胡海命令一出,身後的兩千士卒踏著步子,手中長兵往前一架,步步緊逼上來。
陳衛低吼一聲,準備死守帳門。
正值千鈞一髮之際,耷下的帳門被掀了開來。
那些步步往前計程車卒瞬間臉色大變,不由紛紛後退,好似見了鬼怪。
一襲高大的身影挺拔,掃過的目光猶如凜冬裡的暴雪,浸人骨髓,手中畫戟寒芒閃耀,戰甲加身,恍恍如天神。
“你,你你你……”
胡海心中大駭,哆嗦的指著呂布,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胡將軍不認得我了?”呂布微微一笑,像是有些惋惜的說著:“本來我已入了黃泉,可惜十殿閻羅皆說我呂某人命賤,不肯收我。”
呂布說得從容,又隨手指了指自己的營帳,“胡將軍,見到帳外掛著的白布條了嗎?你可知,我這些縞素為誰而掛?”
胡海心中一凜,呂布的話外之音,他如何不知。
“呂布,你休要猖狂!”
胡海大喝一聲,像是在給自個兒壯膽。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見士卒俱在,遂又有了底氣,再度叫囂起來:“現在我的人比你多,就算車輪戰,也能把你活活耗死,你拿什麼跟我鬥!”
說完,胡海大手往前一揮,如是勝券在握:“都給我上,呂布他們就這幾人,有拿到呂布頭顱者,我賞他十萬錢!”
十萬錢!
士卒們沸騰了,重賞之下的勇夫,可不止一個兩個。
“比人多是吧?”
緊隨而出的戲策笑容燦爛,拍了拍手。
陳衛會意,將食指彎曲放入嘴中,吹上了一記響亮的哨音。
霎時間,四面八方的聲音滾滾而來,如山崩地裂。
“誰敢傷我家將軍,狼騎營曹性(宋憲)在此!”
“陷陣營高順,前來護主。”
“魏木生,亦在此處!”
李封,姜冏,侯成,胡車兒……
一道道名字接連響起,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