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在軍中是出了名的老油子,臉皮厚,縱使被這麼多人瞪著,也絲毫不怵,抬頭挺胸如同驕傲的公雞,壯著膽子朝呂布說著:“天下第一軍,頭兒,你看怎樣?”
這算哪門子名字?
呂布啞口無言,俊逸的臉上哭笑不得,看來指望曹性這個沒讀過書的地痞果然是一件極為不靠譜的事情。
“將軍,你覺得龍虎軍怎樣?”
侯成見呂布沒吱聲,趕緊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虎衛營如何?”
“無敵營!”
“虎豹騎!”
…………
呂布不點頭,就不斷有人大喊出了自個兒的意見,倘若能讓這支軍隊冠上自己取的名字,那該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
氣勢倒是有了,但呂布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鮮卑人常常以‘草原上的蒼狼’而自稱,未必我幷州男兒就是吃素的不成,你能狼行千里,我又未嘗不可。
呂布心頭如此想著,嘴裡不自覺的冒出了三個極為熟悉的字眼兒來,就像是曾經在哪聽到過一般。
狼騎營。
站在士卒最前方的曹性聽到這三個字後,當即拍手大笑起來,“狼騎營,狼騎營,哈哈哈……這個好,鮮卑人是狼,我們也是狼,但我們是老子,他們是兒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頭兒,你這名字好……哈哈哈,真好!”
這些士卒本就是大字不識幾個的糙漢,在他們看來狼騎營還遠不如曹性的天下第一軍來得敞亮。但經過曹性這麼一解釋,頓時覺得大有道理,心中更是對呂布敬佩萬分,將軍取個名字都想得這麼高瞻遠矚,一個個的學著狼嚎,高呼“狼騎營”這個冠以他們榮耀的名字。
呂布額頭已是一頭黑線,壓根兒沒想到曹性的理解能力居然跑偏到了這種程度,不過既然大家都透過了,呂布也就懶得再改。
給這支騎軍定了‘狼騎營’的稱謂後,呂布準備下達出發的命令。
戲策不知何時悄然走上了演武臺,身後跟著郝萌,手中捧著一隻長五尺寬兩尺的矩形木盒。
呂布有些不明所以,問向戲策:“先生,可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戲策今天換了身乾淨的藏青色衣衫,一改往日裡的邋遢憊懶形象,嘴角掛笑:“今天是將軍你出征的日子,戲某剛好有一件禮物想贈與將軍。”
說完,戲策朝郝萌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行動了。
郝萌走到演武臺的邊緣,推開木盒上方的蓋板,將裡面的東西取出,雙手抓住上方左右兩角,用力一抖,超過丈長的猩紅鮮豔旗幟在風中飄揚開來。
旗幟以白色鑲邊,正中繡有一個大大的黑色‘呂’字,筆劃方正,氣勢磅礴。
官至校尉者,可稱‘將軍’,可豎旗幟。
戲策這個平日裡說話都輕言細語的清瘦青年,此刻卻一反常態,學著剛剛計程車卒們放生大喊,瘦削的臉上紅彤彤的一片,“呂字旗下,所向披靡……”
“所向披靡!”
“所向披靡!”
“所向披靡!”
整個演武場的氣氛再一次被點燃起來,場中呼喊聲一次次的大漲,一波高過一波。
呂布只感覺胸口有一團熊熊大火在劇烈燃燒,將他的血液灼燒得滾滾發燙,流經了身體的每一處經絡。
片刻過後,呂布的心情才算是平息下來,朝戲策拱手行了一禮,身子幾乎垂直成九十度,“承蒙先生數次相助,布無以為報。”
戲策扶直呂布,微笑道:“將軍,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