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百騎聽到宋憲這麼一喊,也立馬調轉馬頭,往袋口谷方向狂奔而去。
煮熟的鴨子還能讓你飛了?
哈蚩怙嗤笑一聲,拍馬直追宋憲,口中大吼道:“懦夫,休走!”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不知不覺已有十餘里。
此時哈蚩怙的副將追了上來,對哈蚩怙勸諫道:“將軍,別追了,現在天色漸晚,漢人恐有埋伏。”
副將的話音剛落,前方又一隊人馬殺出,領頭那人高坐褐色駿馬,手握一干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正是前來接應宋憲的呂布。
呂布朝宋憲點了點頭,示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宋憲道了聲“小心”,便帶著人撥馬往山谷處逃出。
哈蚩怙手下有不少人都認出了呂布,當即向哈蚩怙稟報道:“將軍,那天晚上在平峰口就是此人,是他殺死了圖木將軍。”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哈蚩怙一聽,心頭火氣蹭蹭蹭的往上竄,哪裡還聽得進去副將的勸諫,將手中長槍遙指呂布,怒氣沖天的大吼一聲:“兒郎們,殺此賊者,賞百金!”
說完,哈蚩怙再一次率先殺了上去。
呂布聽到哈蚩怙的懸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面帶笑意,“想不到我這個小小的軍侯都能值百金了,我這腦袋未免太值錢了點。”
不過也好,哈蚩怙如今已經發了狂,也省去了自己激將他的口舌功夫。
呂布思索之間,哈蚩怙已經挺槍殺了過來,手中長槍對準呂布心窩就是一刺。
呂布自然不會任由哈蚩怙刺傷自己,身形一閃,那杆散發著寒芒的槍尖從他咽喉旁邊迅速劃過。
哈蚩怙能夠作為鮮卑人的主將,自然有幾分真本事,就武藝而言,實打實的可以算是個沙場猛將。
呂布的任務只是將鮮卑人引入谷中,而並非殺死哈蚩怙,所以也並未使出全力。
兩人就那麼纏鬥在了一起,你一槍我一戟,鬥了近三十回合,呂布見鮮卑人的大軍已經跟上,故意賣了個破綻,被哈蚩怙一槍挑破肩甲。
呂布在馬背上晃了晃,虛晃一戟後,拍馬徑直往後方不遠的袋口谷撤離。
哈蚩怙剛剛差點就將呂布挑下馬去,如今見呂布又跑了,哈蚩怙心頭徹底暴怒,剛剛跑掉了一個,現在還想跑,你真當我是吃素的,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哈蚩怙的脾氣上來了,提著嗓門兒,近乎咆哮的命令道,“都給我追,不抓到這傢伙,本將軍誓不罷休!”
呂布帶著五十騎只顧往谷中跑,哈蚩怙在後面發了狂的往前追。
夜色降臨,哈蚩怙卻渾然不覺,一股腦兒的衝進了袋口谷內。
“嘿,這些蠢貨還真進來了!”
趴在入口上方的百夫長陳褐見此情景,捂嘴偷笑了起來。
戲策早已是成竹在胸,對周圍眾人低聲吩咐起來:“侯成,把準備的麻繩扔下去,接應呂軍侯他們上來。陳褐,放過前方人馬,等他們全部進來,我們再關門打狗!”
哈蚩怙跟著呂布衝進了谷內,而剛剛還在前面的呂布居然沒了蹤影。
憤恨無比的哈蚩怙自然是心有不甘,將手中長槍猛地插進地裡,咬牙大吼了一聲:“可惡!”
隨後而來的副將騎馬趕到哈蚩怙身前,皺著眉頭,臉色有些愁苦的說道:“將軍,這山谷中怎麼有股怪怪的味道。”
哈蚩怙聽到這話,伸出食指按住一邊鼻孔,使勁一嗅。
剛剛還怒火朝天的哈蚩怙勃然色變,入伍多年的他瞬間就聞出了這是火油的氣味,當即扯開喉嚨朝身後大吼起來:“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