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我便成為了所有人都期望並且羨慕的樣子,與周圍的同事,家人,街上的車水馬龍,早餐鋪子,夜晚的燈,我與這些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如同這個城市裡的芸芸眾生一樣,相似的那麼嚴絲合縫,擠公交時,好像是一眨眼,我便被淹沒了,像是一滴沒入了海里的雨,歸於大海時,雨也便不是雨了,再也尋不著蹤跡。
那之後,我只記得生活,其餘的......便都忘了.....
就像是此時此刻的周言......
清晨,他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不再愛睡懶覺了。
曾經每天中午才會到偵探社的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遲到了。
他開始整理案件記錄,認真的填寫調查報告,每天用2個小時去翻閱偵探網路,然後細心的記下那些可能會接手的案件號碼。
梳洗之後,他坐上了公交車......還是相同的路,但是這個世界,已經不再一樣了。
大概是一個月前,整個聯邦之中發生了一件大事,20個帶有明顯反社會傾向的人自殺了。
他們的死,給聯邦帶來了一條宣洩不滿的渠道,而這些不滿,則如同星星的火,掀起了燎原的灼熱。
這一個月來,罷工,遊行,以及各種媒體的肆無忌憚的報道,都已經達到了無法壓制的程度。雖然社會依舊在執行著,但是卻已經不像是曾經那麼輕鬆寫意。
而在這個基礎上,海門監獄的大越獄,則更是給聯邦政府一擊當頭棒喝,因為海門監獄是整個聯邦最高規格的超級監獄,如果這裡都失守了,那麼聯邦還能拿出什麼來證明自己可以保護這個世界上的民眾。
我們的工作是為了什麼?
我們的納稅是為了什麼?
當聯邦裡的人的工作,學習,生活,在什麼保障都沒有的情況下,政府又將用什麼來維持這些人內心的安穩。
事實證明,聯邦拿不出來,起碼暫時拿不出來,所有,這個世界,就這樣陷入了混亂與繼續執行的夾縫之中......
鈴~鈴~鈴~
溪言偵探社的風鈴想了起來,周言走了進去。
和平時一樣,林溪依舊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這個工作狂似乎在‘集體跳樓’事件之後,便將自己野蠻的逼到了一個高強度的工作狀態之下,甚至她將咖啡機搬到了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
周言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班回家的,更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上班的,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為什麼要把自己逼成這個樣子,那些人的死,又不是你的錯......全世界都沒辦法阻止他們的。”周言曾經這樣問過林溪。
“偵探總是要守護這個世界的,如果我有一天死了,在天堂或者低於見到了我那混蛋老爹,他知道在我的守護下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揍他的時候,會不好意思盡全力的......”
這是林溪的回答,但是周言知道,她只是在責怪自己而已。
新年......在元旦過後的一個月,這個世界即將應該最最盛大的節日。
而在這一個月裡,周言也再次憑藉【DIT】的推舉,晉升成為了【雷恩】級別的偵探,成為了本世紀晉升最快的新人。
但是那又如何呢......
“咔~”
一聲輕響。
周言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菸,辛辣的味道緩緩的灌滿胸腔,讓他的腦子稍微精神了一些。
終於.....周言也開始吸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