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之前一直潛心破解謎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啊,為什麼這場魔術殺人會用這種複雜的手法呢?
而且,這所有的手法都是謎題啊,一個接著一個的障眼法,不斷的身份互換,以及無比苛刻的配置。
需要舞臺設計,需要雙胞胎,甚至三胞胎,還需要這些孿生姐妹之間不顧及對方的生死,例如‘親姐姐揹著親妹妹的無頭屍體’這種喪心病狂的操作。
這本身就是最匪夷所思的設定啊。
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或者是經歷,才能讓人表演出這種魔術?
更可怕的是,一般的殺人案件裡,兇手應該最在意的,是怎麼隱藏自己的殺人手法吧。
可是在這個魔術裡,兇手似乎從來沒有特意的隱藏殺人手法,反而很是變態的將這整個殺人手法匯聚成了一場盛大的演出秀。
在幾千人的巨大目擊者群體面前,伴隨著最華麗的燈光效果,將這場殺人秀展現了出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想到這裡,周言也突然的意識到了,這個魔術團裡的人,到底不對勁在哪裡了。
不僅僅是他們醜陋的外形,畸形或殘缺的身體。
而是他們對於這場魔術殺人的態度。
死人了啊!
和他們朝夕相處,配合訓練的一名錶演者死了啊,被砍頭了啊,他們似乎都不怎麼驚訝,不怎麼恐慌。
偵探來到他們面前之後,這群人竟然都沒有多問什麼。
這種淡定絕對是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
恰恰相反的是,這幫人在聽到自己已經解開了魔術手法之後,竟突然的騷動了起來。
難道這幫人認為,一個魔術的手法,比一條人命都重要麼?
周言轉過頭,看了看一旁的林溪,發現她的視線正死死的盯著那群人,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是也意識到了這群人的不對勁。
正看著呢......突然!
“天啊!天啊!”面前的團長好像是突然焦躁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解開這個魔術?”他開始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來回踱步。
“是道具太明顯了麼......那些血,一定是那些血不應該延時噴出來,我當時就說,這個設計不好!”團長自言自語道。
“你在......你在說什麼啊?”周言一驚:“你是在說魔術的手法麼!”
“是脖子不夠吸引視線麼,那道光,打的太早了......”團長沒回答周言的問題,他只是在低著頭,自言自語著。
周言驚了,再次和林溪對視一眼。
很明顯,這位團長大叔並沒有被周言話語中‘魔術殺人’的手法所震驚,而是恰恰相反的,這位團長在思考這次魔術手法的不足。
而他的語境也表明,他應該是早就知道【臻美小姐】會在魔術裡死去!
那麼,這個團長就是兇手?!
林溪幾乎是沒有一秒鐘的浪費,在第一時間,她就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外套裡。
周言知道,她的衣兜裡肯定揣著一支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