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懷疑......我當晚其實是吸入了乙醚或者其他導致我昏迷的藥物,只不過乙醚比較好搞到手,所以我更加傾向於它。
乙醚的副作用就是醒來後,頭會很疼,但是這個副作用被後腦勺的那一悶棍的疼痛給掩蓋了。
再加上案發後,法醫只會給屍體做檢驗,誰都不會想到,其實中毒的不是死者,而是我這個‘兇手’。
於是......我昏迷的這件事情就很順理成章的變成了無人知曉的事情。”
“呵,可笑,這種假設一丁點依據都沒有,完全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一旁一直沒咋說話的陳浩,突然嗤之以鼻的說到。
周言笑了笑:“確實,這只是我的設想,但是卻也不是沒有一點證據。
那些收債人的手法其實很單調,就是暴力追債,但是每次他們要‘收拾’某些人的時候,總不能全都用棒子把人敲暈吧,我覺得,他們應該有點更文明一些的方式......比如用沾滿乙醚的手絹捂住人的口鼻之類的。
所以,我讓鄒律師去查了查。”
“什麼?”陳浩一聽,立刻望向鄒律師。
鄒律師眯著小眼睛笑了笑,也加入了對話:“很抱歉,昨天我將信送給到你的辦公室之後,我就去查了一下那幾個收債人,因為這些人的工作性質,查他們的案底實在是太容易了,這群人不但存有不少的乙醚,還有幾次非法倒賣鎮痛藥物和嗎啡的記錄,幾個和他們有關聯的醫生全都被吊銷了醫療執照。”
“為什麼你們插手我的案子,不提前告訴我!”陳浩怒道。
“你的案子?”鄒律師似乎是一愣:“很抱歉,您自己在幾個月前已經提出結案了,所以這已經不算是你的案子了。而我也只是在做一些案件後的查訪,並不需要向您彙報。”
“......”陳浩重重的撥出幾口氣,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來,只能緊咬著牙根,腮幫子微微的鼓動。
周言也沒管陳浩這有氣沒處撒的狀態,繼續道:“所以,我有極大的可能是前腳剛睡著,後腳就在沉睡中,又被假張某用乙醚給迷暈......一個裝乙醚的小瓶子,一張手絹,在衣兜裡踹這點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了。”
林溪的眉頭微微皺著,她不站在陳浩那邊,可也不會偏袒周言,只是從事件本身去思考......不得不說,周言的推論可能性很大,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倉庫是密室】的結論,直接就被推翻了。
然而,就在這時......
“好吧,就算你說的有可能,但是那又怎麼樣?一點證據都沒有,所有的話全都是推測和設想,這種故事我隨隨便便就能編出一堆來......”陳浩說到:“還有,你說死者張某在最開始就死了,那屍體檢驗的時候怎麼沒查出來?
再說了,如果按照你想的那樣,屍體是有人把你迷暈後抬進來的,那第二天呢?假扮張某的人在哪?這倉庫可沒有藏人的地方!他難道直接出去了?如果他直接出去了,那門內側的鎖頭是誰扣上的?
還有,到底是誰殺了張某,總不可能是那些要債的人吧,他們只是放高利貸的,又不是殺手,為什麼要殺人?
最後......就算是他們要殺人,幹嘛拿倉庫內的鐵釺子把人捅死,用刀,勒死,反正不管怎麼死都比用那玩意方便吧。
哦,對了,那個鐵釺子還正好在倉庫內!上面還正好有你的指紋!
相比於你的那些胡編亂造的故事,這些證據明顯更有說服力吧!”
陳浩到底是一名偵探,就在大家都覺得周言的推論很有道理的時候,他只憑借簡單的幾句話,就把大家的思路拉了回來。
是啊,周言的所有假設,終究只能是假設。如果沒有證據,他最多也就是將自己的刑期延後。然後在不斷的上訴和判罰中,一年又一年的在牢房和法院之間輾轉,說不定最後還是維持原來的判罰,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但是......周言似乎並不慌張,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之下,他掏出了兜裡的書,翻閱了一會兒,很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揣了回去......
“他在幹嘛?”
“那書是什麼玩意?”
眾人都疑惑著......
“彆著急嘛,現在距離把我押送回去的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呢。”他慢條斯理的道:“既然你有那麼多的疑問,那就先挑重要的來吧......首先,第一個問題:人是誰殺的?
答案就是......人就是那些收債的人殺的。
至於原因,其實很簡單———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