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過多思考,迅速跑到無涯身邊,半蹲著檢視他的情況。
“你沒事吧?”
“老蕭,快跑......他是個瘋子!”
“他?羅昱人呢?”
等發覺身後傳來什麼動靜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脖子上傳來針刺的疼痛,這個疼痛迅速掃遍全身,我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看到了那個向我注射藥物的人,那犯下了一連串殺人案件的真正凶手,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蹲坐在無涯和羅昱之間,悄悄的遞給了無涯一個東西。
“你要是更慎重一點,也不至於會這樣。”
“你留下線索,讓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殺死我嗎?!”
“不。”羅昱輕哼一聲,“矛盾的動機看似背道而馳,實際上卻是殊途同歸,所以我們總是從一個極端走到另外一個極端。”
“四十六年前。”
教授的視線拋向遠方的虛空,凜冽的寒風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
“我的父親.....是某個科研所的主任,但是說起來真是可笑,我沒有任何父親身穿白大褂的記憶,有時候照著鏡子看著自己穿白衣連褂的時候,就會想,啊,我父親肯定就是這副模樣吧,模糊的記憶中,我父親似乎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手掌也很大,笑起來的樣子也非常拘謹。”
“那一年互相揭發的時候,他被手底下的一個科員以莫須有的證據舉報,在那段時間,社會上的人都是私仇公報,隨後我們家裡就被抄了,父親又被抓去改造,我的父親雖然有搞科研人的尊嚴,但是因為想到我即將出生,於是某個夜裡攜全家人一起逃到這裡,投奔親戚。”
這裡,從山崖頂端遠眺,可以看見數個低矮的平房三三兩兩的被分散在田埂之間,原本我以為教授是在這地方出生長大的,但是沒想到事實卻是因為躲避衝擊而逃難至此。
我用餘光看了看無涯,還差一點。
“姜無涯的祖父將我們舉報給工農幹部,結果不堪折磨的父母選擇了自殺,就是我們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那天也是下著這樣的雨。”
他抬頭望向天空漫無邊際的雨。
就是現在!!!
“那你恐怕是尋錯仇了,舊日的仇恨不應該延續到現在無辜的人身上!”
我用眼神給無涯傳送了一個指令,他猛然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撲向羅昱。
剛剛我假裝蹲坐在地上,遞送給姜無涯的是一把摺疊刀,利用教授和我說話的當,他將束縛著自己的繩子割了開來。
然而虛弱的姜無涯仍然不敵羅昱,教授一把按住姜無涯的胳膊,用膝蓋頂著他的後背將他按在泥地上,而我因為藥物的作用,渾身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教授將姜無涯制服,啊,現在應該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要動,把手慢慢的舉過頭頂。”
是南明川,他拿著一把手槍,皺著眉頭,冷峻的雙眸死死的盯著羅昱。
但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羅昱笑著搖了搖頭,亮出了藏在口袋裡的解剖刀,頂住姜無涯的脖子。
“你大可試試!”
羅昱抓著姜無涯,慢慢起身。
空氣因為緊張感似乎凝固了,只聽見雨聲和風聲,在耳邊呼嘯著。
“現在站在原地,不要動了。”
在這樣對峙的情況下,無涯的安全是首先要保證的。
然而我搞不懂的事,羅昱既然已經做好了在這裡死去的準備,為何不現在動手用解剖刀將無涯.....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