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夢中聽到有人敲門,是肯奇塔,也就是那個向他求助過的女僕,說自己現在必須懺悔。
作為一名正直的騎士,安德烈欣然答應了她的請求。
當他們兩人一同跪下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女僕催眠了似的,昏昏欲睡。
隱約中,安德烈感覺到了她正牽著自己的手,將自己帶到了城堡外面的馬廄裡。
突然,肯奇塔的身體發生了駭人的變化,尖刺和犄角從她的體內生長出來,蔽日的翅膀從身後張開,女僕那雙纖細白嫩的小手已經化為了利爪,她將安德烈按在地上,讓他無法掙脫,甚至可以感受到溫熱的,散發著硫磺臭氣的流涎,從她尖牙的縫隙中滲了出來。
安德烈迅速就奪回了自己的意識,在恍惚中驚覺。
他奮力反抗,但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也沒有力氣逃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東西張開血盆大口,他的手慌亂無助的在牆邊劃過,摸到了一根乾草叉。
“來吧!惡魔!嚐嚐這個!”
安德烈抓起乾草叉,用盡全力扎向肯奇塔。
多年揮舞武器的經驗告訴他,這一擊刺中了,草叉刺中了她的要害,撕裂了她的肉體,肯奇塔癱倒在地上,不自然的抽搐著,黑色的膿液從她的傷口流出,他感到虛弱而又恐慌,昏死過去。
第二天。
天亮了,他們是被吵醒的。
驚叫聲從馬廄的方向傳來,眾人聽出這是佩佩的聲音。
他們能聽出他非常恐慌,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兄弟們!帶好傢伙!我們去看看!”
眾人在安德烈的號召下,換上行頭,趕了過去,肯奇塔倒在馬廄之中,她一動不動,撲倒在地,身上插著一根草叉,身上的血液已經乾涸。
草叉正中要害,一看就是老手所為。
佩佩就蜷縮在角落裡,打著哆嗦。
“這個死法好眼熟啊。”安德烈端詳著,他想到了昨天晚上夢到的那些場景,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我記得昨天晚上有人說過,‘只要沒有意外,明天什麼時間都可以。’”沈軒臉上寫滿了玩味,“我記得好像是一個騎士說過的話,到底是哪個騎士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
安德烈剛想把自己的夢告訴這些人,但是他愣住了。
除了對幾人的不相信之外,還有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受到了神的教誨,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十字軍戰士,敬仰神,甘願為祂做出奉獻,肯奇塔在夢中變為了惡魔,這一定是神給他的啟示,她說不定就是惡魔變的。
如果她真的是惡魔,那他作為十字軍,消滅惡魔是與生俱來的指責,那麼他殺了肯奇塔就是為人間做了一件大好事。
作為騎士,做了好事怎麼能夠到處聲張呢?肯定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過說起來還是比較牽強,肯奇塔昨天說要找他來懺悔,第二天就被殺死了,這是很明顯的殺人滅口,肯奇塔肯定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而且這個兇手特地將肯奇塔的死狀弄成了這樣,肯定是在誘導他自己說出夢境,肯定不能如他所願。
還有,昨天知道肯奇塔要向自己懺悔的人總共就那麼幾個,因此可以推斷出,兇手很大可能性就在他的身邊。
最壞的情況下,他的一個同伴已經是異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