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孫影先回去弄她的木耳,曹佩瑜拉住春陽不讓她去學校,憂心的問道:“早上忙也沒盜出工夫來問你,咋地了春陽?早上咋起那麼早呢?有啥事兒你跟我說,別憋在心裡。”
幾句挺樸實的話弄的春陽鼻子發酸,吸了吸鼻忍了又忍才沒讓眼淚掉下來,還對曹佩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頭一次真摯的喚道:“媽,我沒事兒。”
曹佩瑜都愣住了,緩過勁兒來也跟著樂。
“你這孩子,不管看著啥都愛往自己身上扯。二寶家跟咱家情況不一樣,別往他家的事兒往咱家安”,曹佩瑜很是通透的說道。
只就從一個稱呼上她就猜到春陽為啥會這樣了。
春陽也沒多解釋,只道:“我和知恩都結婚挺長時間了,改口是應該的。我先去學校,晚上咱有時間再好好嘮一嘮。”
到晚上的時候娘倆倒是想嘮,可惜家有來客,沒給他們嘮嗑的機會。
來的是二寶媽,過來找曹佩瑜訴苦,說自己這婆婆當的多不容易,還說自己兒子多委屈,最後才把話題落到孫影身上。
說再多隻就一點,孫影不趕緊生孩子就是不行,什麼木耳什麼賺錢什麼婦女主任都可以等生孩子以後再說,現在孫影就一件事——生孩子!
曹佩瑜這樣一個有耐心好脾氣的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下地開啟電視,希望二寶媽看會兒電視轉移注意力,別再說生孩子的事兒了。
擱以前興許好使,這回卻不頂用。
二寶媽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自家那點兒事,說到後邊兒還哭了,給曹佩瑜整的手足無措。
春陽怕一會兒孫影過來跟二寶媽撞上,藉口出去上廁所回了自家那邊,守在窗戶前盯著外邊,見孫影進院子忙把她叫過去。
今天孫影忙了一天,吃完飯的時候累的都不想端碗,這會兒也沒精力吐槽她婆婆,脫鞋上炕就想睡覺。
春陽看她這樣忍不住嘆口氣,真是不容易啊。
孫影睡著不大一會兒二寶也過來了,春陽出去要帶他去郭家那頭兒,讓二寶想辦法帶他媽回家。
二寶不肯進去,委委屈屈蹲在屋門口,壓低聲音問春陽:“我能在這兒蹲一會嗎。”
那有啥不行的呢。
春陽跟他並排蹲一塊兒,同樣輕聲問道:“咋的了?孫影到我這兒就上炕睡了,我也沒跟她說上話,你倆吵架了?”
二寶搖頭,悶悶道:“沒吵,哪有時間吵啊,家裡的活可多了。就是不知道咋整,心裡堵得慌。知恩也不在家,沒人給我出主意,春陽你說我該咋整啊。”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你找個時間跟你媽好好嘮一嘮,把話都嘮開,別讓你媽有點啥事都去找孫影”,春陽提議道。
也不知道二寶聽進去沒有,蹲到腿麻才起來。
他一進屋二寶媽就拍著大腿大聲的哭起來,說什麼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媽,嫌二寶不孝順不聽她的話。
在別人家這樣也挺難看的,二寶很不好意思,因為嘴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看向曹佩瑜,希望他大娘能幫幫他。
曹佩瑜嘆口氣,也是真心疼二寶。
“二寶媽,你快別哭了,我瞧著二寶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啊”,曹佩瑜機智的說道。
二寶媽到底還是心疼兒子,一聽說兒子可能生病了忙收起眼淚去看二寶。
二寶沒病,就是這幾天心太累狀態不太好,鬍子也沒刮,看著有點兒狼狽。
他有病沒病二寶媽也看不出來,只覺得她兒子確實不對勁兒,啥事兒都得先放下讓兒子好好歇一歇。
終於送走二寶母子,曹佩瑜忍不住嘆氣道:“再這麼作下去這個家早晚得散。”
誰都不想這個家散,就連一直作的二寶媽也不想。
不想還這麼作,其實就是捏準了孫影真心對二寶,不會輕易跟二寶怎麼樣。
二寶家的矛盾遲遲沒有得到解決,春陽也不能天天盯著人家的事兒,她自己也有要操心的事呢。
知恩去濱江也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家裡沒有電話聯絡不上,真是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