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殤一邊划著這根木頭前進,一邊又在心裡琢磨,到底是選擇離開,還是選擇繼續這種看不到希望的做法。回頭望望身後逐漸靠近的蟻群,段無殤的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心緒。
“隊長,他們已經追上來了。”其中一名隊員因內心的恐懼,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雙眼也流露出一種絕望的情緒。
“你們繼續劃,千萬不要挺,這些螞蟻就交給我了。”這個時候,段無殤神情顯得無比堅定,眼神也流露出一種自信的目光。眾人看到自己的隊長似乎依然自信十足,也不去分辨這種自信是真還是假,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大家便會緊緊抓住。
他們自然不知道,段無殤心裡哪裡有什麼自信可言,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他因為有後路可走,自然就沒有別人那般畏懼,眾人自然也就很難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
段無殤的劍術天賦極高,他每刺出一劍,都能準確的刺中那些螞蟻頭和身子連線之處,簡單直接,一劍斃命。而且,其出手的速度也極快就在這短短几個呼吸之間,水面上已經鋪滿了那些螞蟻的屍體。
段無殤的劍法將快,狠,準這個三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即使他現在整個人疲憊不堪,但是他出手的時候,那隻手,依然很穩,沒有絲毫的顫動的跡象,動作也依舊像往常一樣飄逸靈動。他的眼神也仍然是那般的自信剛毅,完全看不到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可惜 ,在這之前,像這種程度的戰鬥,段無殤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而且,這期間也一直沒能好好的休息過;此時,無論體力和真氣的消耗,都嚴重超出自己的負荷,更要命的時,面對這些無畏生死,無窮無盡的對手,這種來自精神上的打擊,更是讓他的意志承受著嚴重的考驗。
但是他依然沒有選擇自殺,也沒有選擇逃離,也沒有選擇逃離自己的隊友。
且不說眾人一直都對段無殤非常信任,加上這幾個時辰的生死歷練,現在無論是對段無殤的為人,修為抑或是實力,已經上升到一種盲目的程度了。有了段無殤的斷後,眾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這根木頭在他們的扒拉之下,飛快的向前疾馳而去。
也不知道這狂風小隊是不是扒了這些螞蟻的祖墳,他們都逃到了距離岸邊一公里開外了,這些螞蟻依舊悍不畏死,也不知道放棄是什麼念頭,仍然在不停的用自己的身體構建著這道“蟻肉長廊”。那湖面上也幾乎被那些死去的螞蟻鋪滿了。
段無殤似乎也不知道疲倦一般,不停的揮動著手裡的長劍,不斷的收割著這些螞蟻的生命。此時的他,雙眼迷離,已經不在像最初那般目光如電,神情也非常的萎靡。
此時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覺得不幸,慶幸的是,這些螞蟻不像那些黑獄蝙蝠,有一雙強大的翅膀,不至於讓眾人生出毫無抵抗的絕望之感;不幸的是,這些螞蟻的數量極多極多,而且因為沒有多少靈智,完全不知道死是什麼概念,所以,也就不會有撤退的念頭,腦袋裡似乎只有一股意念,便是要將自己的敵人殺死。
有時候,修為是一種實力的象徵,有時候,數量更是一種實力的象徵。
而這些追風嗜血蟻,更是將這種實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人無法生出絲毫的抵抗之心。
“嘩啦”一聲,只見一條身如巨蛟的怪物衝出水面,發出一道震天的吼叫聲,頓時水面捲起一道波紋巨浪,那些螞蟻被這道巨浪卷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而狂風小隊用來逃命用的那根木頭,也在巨浪的肆虐之下,被推出去幾十米開外。
而木頭上的眾人,被突如其來的巨浪捲入湖裡,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那條怪物便張著血盆大口朝眾人的疾馳而來。這條怪物可不是生活在陸地上的那些螞蟻可以比擬的,眨眼之間,便有一名隊員被其巨大的嘴巴撕咬成兩半,那場面血腥至極。其他人看到這個場面,目眥欲裂、喪膽銷魂。
而此時的段無殤雙手正緊緊抱住那根木頭。因為他剛才正與那些螞蟻廝殺,注意力比其他人集中,所以,他才能在那怪物衝出湖面的瞬間反應過來,及時跳入水裡,然後用手抱住那根木頭。
段無殤連忙取出那張關鍵時刻用來保命的,剛才還一直不捨得使用的小挪移符。望了望那條正在肆虐的怪物,然後露出一副無法言喻的神情,慢慢的啟用那張小挪移符,之間湖面閃過一道亮光,然後,那根木頭便孤零零的漂浮在湖面上。
自此,曾經叱吒傭兵界的狂風小隊便名存實亡。
飛虎小隊的人對發生在狂風小隊身上的這些災難,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隨著時間的遷移,四周的火焰也逐漸的熄滅,最終完全變成一堆堆冷冰冰的灰燼。只有圍在洞口的那些木材依舊散發出炙熱的光芒。那被烈火肆虐過的四周,那層層的濃霧也消逝不見。
那些追風嗜血蟻也不知道為何,在狂風小隊覆滅之後,便逐漸退去。
現在已經是凌晨時分,呂逸等人卻是不知道那些螞蟻已經退去了,劉桂兩人依然盡職的守護著眾人。其他的人則都在一旁打坐休息。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休息,呂逸的體力與體內的真氣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精神上依然有些萎靡。
現在的精神雖然不怎麼好 ,但是呂逸卻發現,在自己的靈魂大量損耗之後,修煉起《天魂寶籙》的時候,效果反而好了很多。雖然精神力依然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卻隱約可以感覺的到自己靈魂又比之前純粹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