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逸隨手摺下樹上一根樹枝,將其打造成一根簡陋的長矛。然後便以自己曾經在幻心殿悟出的槍法為雛形,依據剛才的思路,演練了起來。
只見一道身影靜如淵渟嶽峙,動如蛟龍出海。
呂逸手中那根長矛,刺時如白蛇吐信,上挑如風舞梨花,橫時自是鐵鎖橫江。時而上下翻飛,時而上挑下刺,時而槍顫如花,時而槍挺如龍。
一個時辰過後 ,呂逸對手中長矛的掌控愈發的得心應手,直若如臂使指,此時那根長矛似有靈智,其軌跡越發的撲朔迷離,鬼神莫測,時如神龍出海,時如綵鳳翔天。
而且,此時呂逸已經開始嘗試將《六道鳳舞》和自己的槍法逐漸的融合在一起,融合後的槍法,愈發的氣勢如虹,那周圍的樹葉在長矛的捲動之下,逐漸凝聚成一條似有生命的長龍,圍著呂逸左右騰挪,時而抬首,時而擺尾,潛時如龍伏九淵,動時如鳳舞九天。
不知何時,廖長老背手站在一旁,看著呂逸舞動長矛的身影,時而微微頷首,時而眉毛顫動,神目如電。
“師父,您老人家如此勞累,今天為何不多多休息?”呂逸不知何時已經停下演練的身影,一路小跑,屁顛屁顛的跑到廖長老身邊,輕輕地幫廖長老揉著肩。
“你小子從何處學來的槍法,看著挺不錯,結合那套身法,更是如霓裳纖舞,用來表演確是不錯。”廖長老一邊享受著呂逸揉肩的舒暢,一邊和言悅色。
“額,這是我自己瞎捉摸出來的槍法。”呂逸假裝聽不出廖長老話語中的緣外之音。
“怪不得你這槍法,招式絢爛,實則軟弱無力。看似神鬼莫測,實則漏洞百出。”廖長老將呂逸這套槍法貶得體無完膚,一旁的呂逸,聽得臉紅耳赤。
“弟子愚鈍,望師父指點。”呂逸只能厚著臉皮請教。
廖長老也不說話,將呂逸剛才那根長矛持在手中,迎風傲立。
只見那持槍佇立的廖長老,其身上的氣勢緩緩升起,只見一旁的呂逸,身子在那氣勢的壓迫下,蹬蹬的踩著步子不斷後退,那腳印深深地印在地上。
此時的廖長老,身如淵渟嶽峙,身上那股浩瀚的氣勢直逼神魂,那股如巨嶽臨身的壓迫感,讓人幾欲無法呼吸。此時的呂逸別說動一下身子,連手指都在那氣勢的壓逼之下動彈不得。
只見廖長老長槍一指,呂逸頓時覺得一股凌厲的寒意直指自己的靈魂,這一刻,呂逸直似身處萬載冰窖,感覺自己的靈魂恍惚墜入深淵,全身似乎被一股死亡的氣息環繞。在這種無形的氣勢壓迫之下,呂逸感覺這一槍若是刺將下來,自己將無處可躲。
幾息過後,廖長老便將長矛遞給呂逸。呂逸身上的那股壓力,頓時全消。
不過,此時的呂逸全身已然溼透,四肢疲軟無力。從未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竟這般的近。而且,師父也僅僅是將自己的修為控制在煉體三重,也沒什麼驚天妙招,看似輕輕抬起矛尖,自己便如死神臨身,無處可逃。
師父沒有學過《六道槍神訣》,但這輕輕一指,將那一槍可滅神的奧義發揮的淋漓盡致。這看似輕輕的一指,便似千萬根長矛往自己刺來,似乎無論自己如何躲避,也無法避過這一槍。這不就是一槍無形?
雖然師父這一指,跟自己之前猜測的相差彷彿,但自己無論如何都抓不住其中的奧義所在。
在廖長老這一槍的壓迫之下,呂逸覺得自己已經隱隱抓住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頓時各種念頭便紛沓自來,此刻的呂逸,似乎已經隱隱觸碰到氣勢的門檻。
看著呂逸的氣質在逐漸的變化,那身上也隱隱升起一股微弱的氣勢,廖長老心中欣喜不已:“這小子果然得天獨厚,悟性驚人的同時,也氣運如虹,這般輕易便進入頓悟。”
此時在呂逸的靈魂中,似有一道身影在緩緩地演練著槍法,那道身影雖如夢幻般看不得真切,但是,他那每一個動作卻是清晰無比。
呂逸此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已隱隱可以和方才廖長老身上的氣勢相比擬。
只見呂逸的身體緩緩地動了起來,那動作也似乎跟靈魂中那道身影一般,手中那根長矛也似乎具有了生命一般,居然也具有了些許氣勢 ,而且,這股氣勢也隨著呂逸身上氣勢的增強而增強。就連站在一旁的廖長老,也隱隱感到有一股氣勢朝自己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