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完成過不少的任務,雖然彼此之間沒有什麼話講,但合作之間往往還算默契。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覺得可靠的這個搭檔會在他出任務時,帶走他即將分娩的妻子……
想起朗姆對蘇玳的愛慕,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蘇玳呢?你把她帶到哪去了?”
朗姆看笑話般地看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臉上因為表情太大而快要散亂開的繃帶:
“當然是殺了。”
“既然不選擇我,那就去死好了。”
“我把她的屍體攪碎了,和水泥砂礫混合在一起,鋪在了正在修的公路上。”
“對了,她把他扔進碎屍機的時候,他還沒嚥氣。”
朗姆慢慢地說著,每說一句,豐源清司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臉上本來就沒什麼氣色,此刻更是雙眸灰暗,面無人色。
正在旁邊的一棟大樓中看著這一幕的上川瞬滿臉疑惑,他們在說什麼?
怎麼豐源清司的臉上那麼白?
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豐源清司對面的那個人露出來的影子,看不到樣貌,也看不到嘴型,因此完全無法分辨他們兩個在講什麼。
只可惜太多人盯著這個病房了,不然他真的想在病房裡扔個竊聽器。
實在是太好奇他們的恩怨了啊......
宮羽輕辰站在一旁,手裡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豐源清司的表情。
此刻豐源清司身上溢位來的,是極致的悲傷和極致的憤怒。
那是最重要的人被冒犯才能引發的情緒。
他或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你說這種情況豐源要怎麼破局?這局面怎麼看都無解啊。”上川瞬想不太出來這種情況下豐源清司要怎麼反殺朗姆並全身而退。
反殺的話或許還有點可能,但全身而退怎麼看都做不到。
宮羽輕辰沒有說話,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是他不希望是那種可能。
豐源清司掙扎地坐起身來,剛在手術室包紮好的傷口因為他這一移動頓時滲出絲絲血跡來。
朗姆看著他這慘樣大笑出聲,“不打麻醉藥的手術,很難吧?”
“感受著自己的皮肉一點點被切開,然後醫生將手伸進你的身體裡,在身體裡攪動……”
“你有感受到身體逐漸變得僵硬、控制困難嗎?你是不是以為是身體還未適應痛苦導致的反應神經反應跟不上?”
“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還在這裡跟你說話嗎?”
“因為我早就讓醫生在給你動手術的時候動手腳了啊!”
“你以為不打麻藥保持清醒你就能反殺我嗎?”
“哈哈哈哈哈哈,不需要我做什麼,你馬上就會死!”
豐源清司沉默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條公路,在哪?”
他並沒有對朗姆的話作出反應,只是執著地想要知道自己的愛人葬身在哪裡。
“告訴你也無妨……”朗姆很是大方地告訴了他地址,然後好心地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將你們放在一起。”
屍體打碎了,一起混入泥漿裡。
“唉……”豐源清司嘆了口氣,神色恢復了平靜。
“你知道嗎,我引你出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他緩緩解開病號服上衣的扣子,露出裡面連線著心臟的金屬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