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藥沒有多久,昏迷了好幾日的五皇子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那雙如黑葡萄一般,圓溜溜的大眼睛迷茫地看了一圈床邊的人,最終定在了亓頌的身上。
“二哥。”
亓頌應了一聲,五皇子便立刻撇著嘴,抱著亓頌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一個勁兒地喊著他不想死。
蘇緋看五皇子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就無聲地離開了屋子。
快走到門口時,忽然被人喊住了腳步。
蘇緋回過頭,看著解良站在自己身後。
“蘇小姐,殿下說如今外頭兇險,讓您搬到此處來住,也好互相有個照料。另外五殿下的身子,這兩日還要多勞煩蘇小姐費心。一來一去,多有不便。”
這會兒她和亓頌勉強算得上相熟。
即便她住到這裡來,任務也很難立刻完成,但又好像是得了他的恩惠一樣。
“勞煩解大人轉告殿下,五殿下的病已好了。不過他年紀小,大病初癒身子還虛,剩下無須再用我,讓兩位御醫大人好生調理便是。我是來津陽施粥的,平日裡接觸的人太雜。若是沾了病氣帶給殿下就不好了,我還是住在酒樓方便些。”
蘇緋對解良道了謝,走出宅院大門,正巧碰上在門外下馬的宋景安。
宋景安見她從裡頭出來,也不意外,反倒像是個老相熟,自然地問了句,“蘇小姐要回酒樓?在下正巧無事,不若送您一程?”
這個宋景安在蘇緋的心裡不做好。
首先就是因為他姓宋。
其次就是他姓宋還攔她的路燒她入城的文書。
再者就是他那雙眼睛,總給蘇緋一種,他時時刻刻都在琢磨如何給別人下套的感覺。
不等蘇緋說話,宋景安便上了馬,像初次見面那般,低下身子將自己的手遞給蘇緋。
“城裡太亂,去酒樓的路可不近。”
蘇緋看了一眼他的手,又轉過頭看向身後朝著她和宋景安方向看的解良。
然後將手搭在了宋景安的手上,隨他上了馬。
解良回到五皇子房間時,亓頌正端著碗在給五皇子喂水。
見解良回來,他也未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到底是個姑娘家,給她安頓在林兒旁邊的屋子住下吧。”
解良猶豫地看了一眼亓頌的背影,“殿下,蘇小姐……回去了。”
亓頌端著湯匙的手忽地一頓。
解良將蘇緋同他說得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了一遍。
“殿下,方才屬下看著蘇小姐同宋小將軍在門外說了幾句話,而後宋小將軍便將蘇小姐抱上了馬。”
“宋景安?他與蘇緋如何相識?”
解良搖搖頭,“屬下不知。只是聽聞蘇小姐初次來宅院那日,便是宋小將軍帶來的。殿下看,屬下是否要去酒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