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可是,巫神還在世間嗎?”當巫族其他長老均沉浸在憧憬之中時,落莫卻不合時宜的嘆了口氣。 其餘人聞聽此言,雖然心中有些不悅,然而又心有同感,一時均變得神情寂寂。
“就算那些化神修士聯手,也絕不是巫神對手?種種跡象表明,巫神並未如其它部落猜測的道消隕落,而是去了仙界。若非如此,巫神不會捨棄巫族。”片刻後,東月便深信不疑的說道。
“族長的話不無道理。”說到這裡,冉回語氣一轉,竟罕見的站到了落莫的立場,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們沒有探聽到有關巫神的確切訊息,若說巫神沒有發生意外,很難使人信服。據我聽到的訊息,巫神對手不止有玄黃界修士。誰又能夠保證,在外來修士當中,就沒有實力超凡之輩?何況,巫神是孤軍奮戰。”
“如果真如你所猜的那樣,玄黃界修士必然會大肆宣揚,為何他們會如我們一樣,對當年之事知之甚少呢?”東月反問道。
“身為巫族一員,我與族長一樣,希望巫神安然無恙。”冉回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們也不能自欺欺人。倘若巫神真得去了仙界,這些年來為何不通知族人,難道不是將我們遺忘了?”
“絕對不會!巫神怎會拋棄自己的族人!”東月有些激動。
冉回似是不願繼續刺激對方,沒有以言語回應,但是,其神情中的無奈,卻清晰的流露了出來。其他長老若有所思,誰也沒有表態,從他們依然苦澀的神情看,大多數應贊同冉回的說法。
又過了片刻,東月逐漸冷靜下來。
這時候,一個耿直的巫族長老,勸慰道:“我幼年時,曾聽渚突巫王與幾位**師談起過,在玄黃界巫族中,唯一能讓巫神牽掛的,只有黎婭巫王,畢竟她身份特殊,是巫神的小女兒。”
“可惜,黎婭巫王失蹤了。”另一個長老如在應和一般,輕嘆了一聲,道:“除了她,巫族恐怕再無第二人知道巫神下落。”
“兩位**師是什麼意思?巫神豈容質疑!”聞言,東月不禁臉色一沉,低聲道:“即使巫神離開,仍然是巫族守護者。至於黎婭巫王,也絕沒有背叛巫族,她是為了尋找巫神才下落不明。”
“兩位**師的話雖然難聽,但卻是事實。巫神如果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十八部落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會是什麼樣的想法?所以,若要重現巫族輝煌,依靠的還是我們自己。”冉回說道。
“冉回**師所言極是。”耒素布點了點頭後,便話語一沉:“但是,巫神是巫族之神,沒有巫神,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巫族,以後如果有誰再公開發表對巫神不敬的言論,必定以族規懲處。”
巫族的其他長老聞言,似是想起了可怕之事,臉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絲懼意,悄悄互視一眼後,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一旁的鄧安久久無法平靜。
只不過,他在意的不是巫族與巫神間產生的裂隙,而是“黎婭”這個名字。他清楚的記得,孤懸島的“黎夫人”稱女啞僕為“黎婭”。再回想女啞僕與“黎夫人”鬥法時施展出的一個個術法,他基本上確定,對方與巫族長老講述的巫王黎婭是同一個人。
“鄧道友,你似乎有心事?巫神之事屬於巫族最高機密,還望道友不要外洩。”發覺到鄧安的異狀後,耒素布頓時露出警惕之色,很顯然,剛才討論的事情,他並無讓鄧安知道的計劃。
“對於貴族的內部事務,晚輩不感興趣,也不會告訴他人,不過,對於黎婭巫王,晚輩或許還有些發言權,晚輩曾在一處海島遇到過一個同名同姓之人。”鄧安遲疑一下,決定將實情講出。
“哦?果真如此?!是哪一座島嶼?”
耒素布昏暗的眸子,彷彿亮了一下,雖然他的情緒被掩飾的極好,但自身氣息卻發生了明顯變化。而東月等人,也一個個神情驟變,只不過,有的是震驚,有的是懷疑,還有的則是恐懼。
“在無涯海深處,一座名為‘孤懸’的小島。”鄧安看到巫族之人均是露出苦思之色,便無奈一笑,道:“想必諸位都未曾聽過,孤懸島距玄黃主大陸極遠,若非機緣巧合,我也到達不了。”
“鄧道友,你能肯定自己見到的就是黎婭巫王?”冉回似乎並不關心孤懸島的距離遠近,其神情變幻一番後,便鄭重問道。
“我以前從未來過巫族,也從未聽說過黎婭巫王,當然不能肯定自己見到的那位前輩就是黎婭巫王。”鄧安輕輕搖了搖頭。
冉回聽到之後,略顯緊張神色中,似有如釋重負之感。而耒素布等其餘巫族人,不禁皺起了眉,失望之情,隨之流露出來。
“鄧道友能有此言,想必是有些根據。”東月忽問道。
“除了姓名相同外,還因為她施展出的法術與巫族術法頗有類似之處。我有預感,她就是貴族的黎婭巫王。”鄧安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