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鄧安?”鬼臉淡淡的聲音,從光罩之中傳出。他曾試圖透過意識跟鄧安交流,可傳出之後,鄧安沒有任何反應,就猜到可能是光罩的緣故,於是改為開口交談。
“正是在下!不知前輩有何指教?”鄧安本能的以意識回答,但遇到了和鬼臉同樣的問題,也改為了口舌發音。對於鬼臉能夠叫出自己的姓名,他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陳佑之知道。
這時,那個巨大旋風沒有接近光罩的趨勢,使得鄧安放心不少,由於此前冥力消耗過大,他悄悄換成屍妖骨釋放幽火。
在霧海這種環境下,每次使用屍妖骨雖然不消耗冥力,但對魂體卻是一個負擔,因為周圍的霧氣含有毒素,他不敢大口吞吐,只能榨取魂體中的陰氣,然後,再透過緩慢吸納經過幽火護罩過濾後的陰氣,這種做法效率低了許多,也難以持久。
可是,鄧安別無選擇,只能是苦苦堅持。
而且,在沒有弄清對方的底細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陳佑之他有所瞭解,對方應該是不能凝鍊幽火,不然早就用出來對付自己了。至於鬼臉,他了解的不多,還需要靜觀其變。
另外,鄧安現在急需得到恢復,在返回原遺蹟與進入眼前遺蹟之間,他必須迅速做出選擇,權衡過後,兩者雖然都存在極大的風險,但後者實現起來似乎要容易一些。
聽到鄧安的問話,鬼臉盯了他身外的火焰護罩片刻,沒有正面給予回答,而是帶著一幅大感興趣的樣子,客氣說道:“鄧小友能夠在霧海中來去自如,依靠的想必就是這幽火了。”
陳佑之看到鬼臉態度的變化,心中微微一沉,但他猜測到鬼臉可能另有目的,就沒有將心中不滿表露出來。
鄧安知道隱瞞不住,淡淡的道:“前輩所說不錯!在下能夠在霧海中保住性命,全靠著幽火對於霧氣有極大剋制作用。”
此刻,鬼臉的心思似乎到了別處。對於鄧安的回答,他沒有任何表態,好像早就有了定論,無論答案是什麼都不重要。
“本座很久沒有遇見能夠凝鍊幽火的冥修了。”鬼臉緩緩收回心思,喃喃的說了一句,忽然,他望向鄧安的目光一閃,微微笑道:“本座想與小友做筆交易,不知小友有沒有興趣?”
鄧安神色一動,說道:“即是前輩提出的交易,對在下肯定是好處不小,在下願聞其詳。不過,在這之前,是否讓在下先進去光罩裡面,以免又被它卷跑,從而打斷前前輩的興致。”
說著,他指了指那個巨大的旋風。
出乎鄧安的意料,鬼臉哈哈一笑:“這是自然。”
為了表示誠意,打消鄧安的顧慮,他向有些不滿的陳佑之遞個眼色,然後,均都後退出數十丈遠,騰出一個安全空間。
鄧安見狀,正中下懷。他早已看出,鬼臉有傷勢在身,如果進入光罩之中,他有足夠的實力從對方手下逃脫。然而,他卻不知道,鬼臉之所以放鄧安進來,卻是有其它的打算。
藉助著幽火護罩,鄧安順利穿過光罩。停止了釋放幽火,他的緊繃的心情,立刻有了一絲放鬆,現在只需提防著鬼臉。
在此過程中,鬼臉緊緊的盯著鄧安,直到他穿過光罩之後,臉上露出一絲恍然,應該是得到了某個驗證。
而陳佑之,又是驚訝,又是憤怒,又是明悟。
兩鬼在到達這個遺蹟之後,就已經試探過,應該可以輕易出去,但對於能否輕易進入,他們沒有多少把握。這些猜測,可以從旋風撞擊光罩時的情景得到一些佐證。
看到鄧安的做法,他們都明白過來。
這個光罩與外面的霧氣一樣,對於能夠凝鍊幽火的冥修,一路暢通無阻。但對他們而言,恐怕就猶如一道天塹。
“在下區區一名納陰期冥修,修為和實力難入前輩法眼,不知前輩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在下的?”鄧安說話之際,暗暗觀察著四周,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再次返回霧海。
“金達可是你殺的?”鬼臉說著,忽然臉色一沉,浮現一絲冷冷的笑意,其態度也隨即發生了大轉變,比翻書還快。
“金達?”鄧安立刻想到那個截殺自己的中年冥修,馬上變得警惕起來,鬼臉放他進來,難道是為了替此鬼報仇,他故作不解的道:“在下自來到葬仙,先後遭到數起莫名的追殺,被在下反殺的冥修有那麼一兩個,可是在下並不知道誰是金達。”
“鄧安,少裝糊塗,陳某那天追擊你時,你在小山谷口殺的那位道友就是金達,莫非你還想抵賴不成?”陳佑之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