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邪邪一笑看看天下第一修真門派到底有何特別之處。想罷將自己隱起身形,朝山上而去。
做為天下清氣鼎盛之處,天墉城四周常年有妖邪之物環伺,若無法陣和封印,天墉城早被瓜分一空。
但對展昭來說這點封印與法陣簡直像是小兒科一般,只見展昭緩緩踱步而上,只是呼吸間便已透過層層禁制,進到天墉城內。
金碧輝煌的大殿恢宏大氣,此時一個紫衣少年負手而立,只見他眉清目秀英氣逼人,雖不像紫胤那般不食人間煙火,卻比紫胤多了三分真實。
紫胤就像是墜落人間的謫仙,讓人可遠觀而不能褻玩,當然這只是對普通人來說,對於展昭恰恰是紫胤的這種氣質才讓他生出佔有之心。
而眼前這個少年資質絕頂,只在紫胤之上不在紫胤之下,假以時日修得仙身不是難事。
只是,展昭微皺了一下眉頭,他感覺得到那少年心裡有著一份執念,這份執念將永遠糾纏著他,他將永無成仙之日。
陵越並未發覺大殿之中多了一個人,這三年來他不敢讓自己閒下來,只要沒事做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屠蘇。
他有時會後悔,後悔讓屠蘇去蓬萊,後悔自己最後一戰沒跟屠蘇一起去,後悔為什麼自己的修為不夠,如果自己有師尊那樣的實力就會保護好屠蘇,為什麼自己不再努力一些。
現在自己登上了天下最高峰天墉城掌教之位,權勢地位名譽全都擁有了可那又如何?
自己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不能相聚,自己最愛的女人雖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涯,自己最親的師弟想要保護他最後卻落得一個散魂的下場。
自己雖擁有了世人不曾得到的,但同樣自己失去了一個普通人本該擁有的,天墉城掌教之位相當於一道枷鎖,一面鎖住了權利,一面鎖住了陵越一生的自由與責任。
此時陵越又想起了那句話:手中執劍仍需天意成全。微閉雙眸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累了,這才當了幾天的掌教,自己就已疲憊不看,他不免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心魔有時就在一瞬間。
此時陵越的心魔已生,若是任憑他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因為這個時辰,門下弟子不會到大殿來。
涵素與各位長老無事時都在閉關,芙蕖知他這個時間會在大殿懷念屠蘇一般都會迴避,陵越現在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就不得不說陵越的運氣好,這個大殿裡還有第二個人,展昭早在陵越情緒低落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心魔已生,唉!為了他自己怎能不管。
‘哼!’一聲冷冷的哼聲在陵越的大腦裡響起,猶如炸雷一般。
陵越意識本在逐漸的消失因這一聲冷哼猛然清醒,他當然明白剛才自己是怎麼了,想著渾身驚出一身冷汗,自己差一點就走火入魔,輕者一身修為廢去,重者魂飛魄散。
是誰?剛剛那一聲冷哼是誰發出的,他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甚至超出了師尊。
“誰?”陵越低沉磁性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展昭暗暗一笑,轉身出了大殿,朝紫胤的居所臨天閣而去。
仍在大殿之上的陵越隱隱感到那個高人已經離去,會是誰?是本教之中的哪位隱世高人,還是有外人混進天墉城,若是外人他混進天庸城的目的何在,想到這裡不禁又想起當年的歐陽少恭,陵越怕再想起屠蘇引起心魔匆匆將這些回憶強壓了下去。
起身出了大殿奔臨天閣而來,自從紫胤下山,陵越每天打理完教務都要來臨天閣,幫師尊整理一下屋子。
剛剛進了院子,陵越就察覺到屋中有人,本教之人絕不敢擅自踏進臨天閣半步,那這人會是誰?陵越輕輕斂住氣息,放輕腳步走進屋中。
只見屋中站著一名身著藍衣的男子,手中持著一本紫胤常看的劍譜正在翻閱。
似乎那人也察覺到有人進來,卻並未驚慌緩緩轉過身來。展昭看著眼前的俊顏,頗為無奈自己一看到和紫胤有關的事物就入了神,這陵越進來自己竟未察覺。
“閣下是誰,為何在我師尊的房裡?”陵越雖暗暗戒備但面上應有的禮儀還是表現的很自然。
“呵呵,我是你師尊的朋友,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這裡很不錯,我很喜歡,以後我會和你師尊一起生活在這裡,今天也算是跟你這個掌門提前打聲招呼。”展昭一身慵懶的坐到紫胤常常坐著的榻上。
“閣下是師尊的朋友?陵越卻從未聽師尊提起過。”陵越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不禁握成拳緊了緊,他感覺到眼前之人恐怕不止像他說的那樣簡單,什麼叫以後就和你師尊生活在這裡,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頭。
“呵呵,我和你師尊是才認識的。”展昭隨意將一隻手搭在矮几上拄著下顎,另一隻手玩弄著鬢邊的黑絲。
“家師為何沒一同前來,你要陵越如何信你。”陵越冷冷的注視著眼前這個邪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