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你們送到S市的野生保護動物最後都去了哪裡?”許琅問道。
“大部分都被常鴻運利用他的貨輪走私到了國外,這些東西,在國內雖然不常見,但是,也不是特別的稀有,但是,在國外就不同了,國外有很多人喜歡養這些東西,很賺錢的。”陳真說道。
“那還有一部分呢?”許琅又問道。
陳真搖搖頭說道:“至於剩下的一部分,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和常鴻運只是合作關係,他不可能什麼都告訴我的。”
許琅點點頭,知道陳真說的沒錯。
“那那些剛出生的嬰兒呢?難道你們也是利用同樣的辦法送到國外去了?”許琅眯起眼睛問道。
陳真卻搖搖頭,說道:“那怎麼可能,把野生保護動物走私到國外,本來就是一個風險很高的事情,更何況是嬰兒呢,在說了,那些嬰兒出生不久,身體很脆弱,根本不可能經歷那些大風大浪,很可能還沒有送到國外就死在路上了,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得不償失的。”
“那你們怎麼處理這些嬰兒的?”
“具體的我不清楚,不過,根據我猜測,常鴻運應該有固定的買家,這些孩子很可能就是那些有錢人,他們沒辦法生育,想要一個完美的孩子,而剛出生的嬰兒,什麼都不知道,至於他們的父親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買家了,至於孩子的母親,在她們生完孩子之後,就被滅口了,人死了,自然不可能去找孩子了,無論是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對於買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兒。”
“那你知道這些孩子都賣給哪些人了嗎?”許琅問道。
陳真再次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常鴻運肯定知道。”
“為什麼?”許琅皺了皺眉頭問道。
“據我所知,常鴻運的手裡有一個賬本,每一個嬰兒的去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他肯定知道。”
“常鴻運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呵......”
聽到許琅這麼問,陳真笑了笑,說道:“答案很簡單啊,當然是為了錢。”
許琅先是一愣,隨即就想到了什麼,他看著陳真,說道:“你的意思是,常鴻運再把這些孩子賣給哪些人之後,詳細的記錄了他們的去向,除了你們拿到手的錢,還想勒索他們?”
陳真點點頭,說道:“我不知道,這只是我的猜想,具體是不是這樣,需要你們去問常鴻運。”
“對了,常鴻運你們抓到沒有?”
許琅沒有回答陳真這個問題,他現在的心很亂,儘管,從目前調查到的種種跡象表面,以黎叔為首的犯罪團伙,除了在從事著走私販賣野生動物的勾當之外,還從事著販賣嬰兒的違法行為,但是,聽到陳真親口承認之後,許琅發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人到底有多窮,才會以此牟利,而一個人到底要多麼的沒有人性,才會這麼做,在他們眼中,那些剛剛出生的嬰兒,不是人,而是一個個貨物,一個個可以讓他們賺錢的貨物,一想到這,就讓人十分的憤怒,而跟讓許琅感到無比憤怒,又無比悲哀的則是那些生下這些孩子的女人。
她們到底是多麼的貧窮缺錢,才會想到以此來獲取金錢?她們這麼做,又為了什麼?圖什麼呢?
雖然,在國外,開放的國家,有人會選擇這麼做,但是,也只是極少數而已,而華夏國,一個傳承數千年的文明古國,在古代,那時候文明落後,思想封建,重男輕女,為了要個孩子,他們可能會這麼做,但是,最多就是過繼或者抱養而已,更多的還是多娶妻而已,古人尚且如此,在現如今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會這麼做。
先不說,懷孕生孩子,本來對女人的身體有很大的傷害,就算她們成功的懷孕了,生下了孩子,得到了什麼呢?最後,她們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還丟掉了性命,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
在不知道這個真相之前,許琅一直覺得,那些靠出賣身體的人,都是可悲,可憐,又可恨的,但是,大多數人還是情有可原,或者說,他們是迫不得已,經受不住誘惑,比如當初許琅偵破的那起買賣人體器官的案件,他們傷害的是自己,可是,這起案件呢?他們殺害的是別人,更可恨的是,他們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那些剛剛出生,什麼都不懂的嬰兒身上,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無法忍受的,更何況,還死了那麼多人。
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人懂得思考,有道德和良心在束縛自己,可是,陳真他們呢?他們的道德和良心在哪裡?或者說,他們的人性在哪?
虎毒不食子,動物都如此,而人呢?
許琅突然想起一句話來,人,有的時候是人,而有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人,陳真他們就是如此。
在一番長久的沉默之後,許琅再次開口了。
“黎叔到底是什麼人?”許琅問道。
陳真
想了想,說道:“從我出生開始,大爺就在村子裡了,我只知道,他在村子裡威望很高,村子裡的事情幾乎都是他說了算,他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不過,他這個人的力量很大,越是長大,我越能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