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只是九妹她身患三陰絕脈之症,已經十多年了,唉……”葉輕塵說著談了口氣,為那個笑容明朗的小姑娘。
“多少名醫登門診治,但他們對這個三陰絕脈,都是束手無策,就算有辦法,也都是飲鴆止渴,於事無補。”
“這三陰絕脈,是個什麼病症?”唐季凝眉,他實在很難將這種很武俠風的名字,跟一種病聯絡起來。
“這三陰絕脈只是一個統稱。”葉輕塵本無意多談,只是想起唐季救治劉在道和自己的時候,醫術非同小可,又繼續說了下去。
“在九妹身上,主要表現為手足三陰經、陰蹺脈和陰維脈,三條經脈因為先天堵塞,導致內息不能流通,因而不能修習武功。”
“哦,原來是這樣!”唐季恍然,頻頻點頭。
“這也算是經脈損傷一類,只是屬於先天性的。”
“唐兄,對此莫非也有研究?”葉輕塵聽唐季說的,和其他給葉婧依診治的大夫基本一致,隨口問道。
“談不上什麼研究,只是有所涉獵。”唐季笑著回答,開玩笑,無數次的推拿,自己可是將全身經脈都牢記於心了。
“這樣啊。”葉輕塵緩緩地說,不知為何,隱隱有些失望,畢竟他可是親歷過唐季救治的人,對唐季充滿期待。
“不如,咱倆一起去看看那位孟神醫?”唐季突然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孟神醫,好奇起來,想去瞧一瞧到底是何模樣。
“也好,你跟我來。”
沉香水榭,一大群人聚集於水榭外,伸長脖子朝水榭內張望。
水榭內,幾人或坐或站。
有一名大眼睛,面板如雪的妙齡女子端坐其中,她身著淡藍色長裙,一頭青絲隨意紮成了馬尾,簡潔卻是清新優雅。
妙齡女子的側面那人,鬚眉花白,一隻短而粗的鼻子, 兩隻突出肥大的耳朵,一張臉上盡是愁苦之色,滿面的皺紋像是一條條幹涸的溝壑。
一美一醜,對比鮮明。
“多謝孟神醫勞神。只是孟神醫所說,需要兩人心意相通,還必須分別修習兩種不同的內功,這樣巧合的事,哪是輕易能尋到的。”
那名妙齡女子淡淡地說著話,臉色恬靜,不見悲喜。
那極醜陋之人,赫然就是江湖盛傳的佛心聖手孟千靈,青蛇穀神醫。
傳說中,這位神醫長期在青蛇谷中隱居,醫術高明卻又宅心仁厚,雖然生得醜陋,卻言談風雅,腹有詩書,喜作文士打扮。
“葉姑娘,你也不必過於心憂。依老夫來看,若是現在就尋一對孿生孩童,貴莊授以一霸道一平和內功,少則七八年,多則十餘年,必有所成。”
“葉姑娘的三陰絕脈之症,到時也就藥到病除了。”
孟千靈一邊說一邊搖晃著腦袋,乾枯的手捋著下頜一縷長鬚。
“孟神醫,你是說我九妹的病,需要等七八年,乃至十餘年,才可治得?”
葉輕塵與唐季兩人,剛剛轉過一蓬修竹,便聽到孟千靈對葉婧依說的話,心神震盪。
“七公子來了……”
“原來是七公子……”
圍在水榭外的,都是些餘杭郡當地的大族子弟,聽聞佛心聖手孟千靈,又來給葉家九小姐治病,全都過來露個臉,希望混個臉熟。
葉家年輕一代風頭最盛的七公子來了,所有人都躬身行禮。
葉輕塵沒有與這些人搭腔,快步走向水榭,唐季看了看四周,緊跟其後。
“七哥,我聽聲音就知道是你了。”
水榭中,葉婧依提著裙襬,一邊跑一邊雀躍地說,到了近前,見還有一名陌生男子,頓時又住口不言了。
一動一靜之間,恰好詮釋了“動如脫兔,靜如處子”這句話。
葉婧依在打量唐季,唐季也在打量這位葉婧依。
只見她身形苗條,裙襬上繡著梅花朵朵,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腰身束住,正是江南水鄉的標緻人物。
葉輕塵見到葉婧依,自然極為高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滿眼都是寵溺,嘴角含笑輕聲說道,“婧依,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唐季唐兄,乃是武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