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府,定北門外,是一大片開闊地帶,路上行人三三兩兩。
唐季與茅三刀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茅大哥,不如你告訴我在哪,我自己去?”
“咱們做好朋友,講義氣!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是要一起同去!”
茅三刀平日裡就以英雄豪傑自矜,今日好不容易又有機會,為自己的江湖生涯再添一筆重彩,自然說什麼也要堅持到底。
“賞銀,我同樣分你一半,此去危險。”唐季很誠懇,再加上不太願意被人看到自己出手,極力勸阻。
“咱們只講義氣,不論錢財!你若是再這樣說,就是瞧不起我茅三刀!”
茅三刀大聲地說道。
“是,是,是,小弟魯莽了。”唐季笑著說,他抬頭望了望已然偏西的太陽,“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到城北,清源山!”
“駕!”一匹棗紅馬從兩人身後疾馳而出,恍惚間,唐季看到馬背上的騎士,身後揹著一柄極為寬大的大劍。
清源山,位於泉州府北十里之外,在泉州府與外界相通的主要道路上。
山上,滿是密匝匝的柏樹,山下是一處長亭。
此時,長亭裡,坐著兩名緋色衣衫的男子。
年輕的不時盯著北方的來路,不時握了握刀柄,神色有幾分焦慮。年長的倒是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的閉目養神。
“來了!”年長的男子突然睜開雙眸,蹭地站了起來。
“堂主,在哪?”年輕的男子唰地拔出刀,東張西望,不見有其他人的蹤影,疑惑地問。
“都說了,不要叫堂主!”年長的男子皺眉訓斥道,被派出做這等下作事,自己這個堂主好歹也是要面子的。
“是是,屬下知錯。”年輕男子慌忙告罪。
少頃,一輛大車從北方緩緩駛來,馬車前臉上挑著一隻灰色布招,上面用繡著著一個“張”字。
那兩名緋衣男子,見到馬車,略微挺了挺後背,瞬間給人的感覺就充滿了力量感。
馬車到了長亭前,緩緩停下。
“老劉,到哪了,怎麼停車了?”從車內傳出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地問道。
“少爺,到長亭了,咱們吶,只怕是遇上了兩隻不開眼的畜生。”
駕車的車伕微微躬身,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看不出絲毫慌亂。
兩名緋衣男子聽到這對主僕的對話,也不著惱,一聲冷笑,躍出長亭,落在馬車前。
“張甲張少爺,在車上吧?鄙上有請一見。” 那名年長的男子冷聲道,話雖客氣,但語氣陰冷,完全不像是依禮相請的意思。
“哪裡來的蠢賊,老劉,打發了好上路。”車中坐著的張家少爺,估計是泉州府的標準富二代,說實話,那也真是家裡有礦之人。
說起話來盛氣凌人,毫不客氣。
“好的,少爺。”
從座上輕輕躍下,落地點塵不驚,車伕老劉竟然深藏不露,拱了拱手,道:“兩位請自重。”
“混元掌劉在道,我知道你,只是,我勸你不要趟渾水。”年長的緋衣男子冷冷一笑。
兩人依然站在車前,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
聽到對方直接喊破了自己的名號,劉在道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暗中凝神,將氣勢提了起來。
“既然如此,兩位,請指教!”話音未落,劉在道已拉開身形,立了一個拳架。
一股氣勢陡然攀升,剛剛那種車伕的卑微狀態,完全消失不見!
這混元掌在江湖上的名號果然不是輕易得來的。
那名年長的男子眼眸陰冷,看了劉在道一眼,揉身而上。
一言不合,就展開毫不容情的搶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