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可以說,有些不可以說。
或許從一開始,範毅都沒有想過強迫宋毓前往西方世界。
或許範毅覺得宋毓的實力,實在是太弱小,現在前往西方世界並不是時候。
或許範毅很想擺脫自己家族的使命,可是一旦擺脫,卻又不知人生的方向在何處?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
有一個人被判無期徒刑,後來老了放出來,本以為是值得感恩的事情,實際上卻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坐了一輩子的牢,已經習慣待在了牢牆之中,起初恨那堵牆,後來適應了那堵牆,最後離不開那堵牆。
所以不知何時,家族的使命已經刻進了範毅的骨子,哪怕他說得多不在意,實際上心裡並不是那麼的輕鬆。
見著宋毓笑了起來,範毅也是笑了起來,兩人就像是多年的不見朋友,很多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彼此已經懂得對方的意思。
這個時候,範毅再次向著宋毓俯身,說道,“尊敬的撒旦傳人,十二翼墮落天的後人範毅拜見您,我將誓死效忠於您。”
宋毓看著範毅,看著這個人真誠的一拜,心中有些惆悵。
我被焚仙鼎莫名其妙的帶到大荒,本以為康復後就會回到北域,誰知道捲入這種事情之中,真是造化弄人啊!
宋毓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只能盡力而為了。
兩人又交談了一些關於西方世界的事情。
從範毅的口中,宋毓對於聖地有了初步的瞭解。
那是西方世界的中心城市,有著許多高深莫測的魔法師,以及各個種族的頂尖強者,那是一個信仰的國度,也是神權達到巔峰的國家。
至於魔法師,宋毓理解天地靈氣的另外一種表現形式,如同法術一般。
但不同的是,修士運用的是自己的靈氣,而是魔法師則是信仰神靈,以此來施展魔法。
比如:顏銳施展的小光明球,那就是魔法,而顏銳信仰的就是光明神。
到了午時,一頓便飯後,顏如安和顏曉曉等人也來到了教堂。
這裡不得不說範毅做的非常的心細,一番的團聚,自然是各有感慨。
下午之時,範毅開始給宋毓診治。
只是宋毓丹田的情況,範毅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能針對宋毓這副孱弱的身體開出了藥方,囑咐著宋毓一定要按時的吃藥。
第二天,宋毓決定和顏如安等人回到荒北聚集地。
顏曉曉不想再回那個充滿了悲傷的家族,而且她也沒有任何的牽掛和留戀,所以她決定同大家一起去荒北聚集地。
範毅派了教堂的馬車送行,既舒服又快速,大家又回到了炊煙裊裊升起的村子,一切看起來非常的美好。
可是宋毓心中的陰翳卻是非常的大,並不是荒北聚集地出了什麼情況,而是他現在丹田中面臨的麻煩。
這可如何是好?
深深的積雪,厚厚的積雪,美麗的積雪,綿延知道天際的盡頭,白雪雪皚皚。
宋毓推開窗戶看著門外的白雪,心中原本繁雜的心情也是變得清靜了不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宋毓皺著眉頭說道。
這幾日,宋毓吃了範毅的藥,身上的傷勢已經逐漸的康復起來,並且身上的血肉也開始生長起來,已經可以看出往昔的身材和樣貌的眉目,這不得不說範毅的醫術很是高明。
宋毓以前問過範毅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醫術。
範毅笑著告訴宋毓,其實他以前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個醫生,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其次才是一個合格的牧師。
宋毓很想告訴範毅自己也是一名牧師,後來想一想,忽然覺得有些丟人,別人施展藝術都是救人,他那是殺人,所以他就忍住了和範毅交流醫術(殺人)心得的念頭。
現在宋毓的傷勢開始痊癒,已經不怎麼畏懼寒冷,彷彿有一層隔膜阻隔了寒氣向著宋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