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林川帶著周鐵栓,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上走去。
他們去的地方,叫黑瞎子嶺。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這裡已經開發了林場,建起了廠區,蓋了好幾棟樓。
只不過在這個年代,大興安嶺還沒有被開發,眼前只有莽莽林海。
遠處,上官屯合作社的泥牆上,“勞動光榮懶漢可恥”的標語在風雪裡半隱半現。
這是高階社統購統銷的第三個年頭,屯東頭糧倉頂的五角星積了半尺厚的雪。
早上六點,屯裡的大喇叭就開始廣播,號召屯民出工出力,參與農田水利修建工作。
此時鐵皮喇叭正播著訊息,混著電線杆上結冰的"嗡嗡"聲。
“下面宣讀……”
“《高階農業生產合作社示範章程》……”
“鼓勵社員利用自留地,發展家庭副業……”
“魚塘、菜地……允許飼養大型牲畜……”
字正腔圓的播報聲中,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林海中。
……
昨天留下的腳印還在,林川走在前頭,周鐵栓走在後頭。
手中的木棍一方面可以探路用,另一方面,必要時可以防身。
林川身上穿的是羽絨防寒服、極寒冬靴,一副現代人的打扮,而跟在後頭的周鐵栓,則身穿羊毛氈子,戴著狗皮帽子,棉襖上還打著補丁,只是腿上套了林川的羊絨保暖護膝。
出發前,林川還把自己的保暖內衣給了周鐵栓穿。
本來還想和周鐵栓換外套,可是周鐵栓的衣服太小,他根本穿不上。
即便是這樣,已經讓周鐵栓心裡感動得要死了。
進山半個多小時,兩人來到了第一個獸套的位置。
“叔,這上面有兔子毛。”
看著已經被破壞的陷阱,說不遺憾是假的。
尤其是繩套的結上,還留下了一撮白色的絨毛,這說明兔子被套中了,但是跑掉了。
要麼是繩套做得不夠好,要麼是被套的兔子過於靈敏。
總之,林川心裡一陣失落。
兔子在這個位置踩了陷阱,以後就不會再走這條路了,得再換個地方下套才行。
……
從後世穿越過來的人,對打獵有很多理論,但往往缺乏實操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