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觀察著校長辦公室門口的動靜,他隱隱覺得,校長今天的頭等大事,肯定是怎麼對付自己。
他在角落裡躲藏了許久,始終未見校長出來過,按理說,校長早已下班了,早該回家的,校長為何遲遲不肯離開辦公室呢?
他暗暗揣度,有一種很大的可能性,校長在等候什麼人,或者說什麼幫手,於辦公室裡佈置實施他的陰謀詭計。由此來判斷,校長等候的人,便是他安排對付自己的人。
他不清楚校長的密謀,但他必須清楚,誰才是校長此次密謀的同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即使不清楚校長的計劃,只要明確潛藏在暗處的敵人,便可以提前加以防備。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暗暗觀察辦公室門口,靜靜等待著未來需要提防的人。
這個時候,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他瞬間驚愕了,他何曾想過,走進校長辦公室的人,竟然是她們姐妹!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學校裡有這麼多的死對頭,而真正給予最後一擊的、致命一擊的,會是她們姐妹。
他呆愣地看著她們姐妹走進了辦公室,他默默地對自己說,“她們之前所做的一切、所表現的一切,全是假的……她們表露的感情全是演的……我真是傻啊,世上怎麼會有親姐妹,因為一個莫不相干的人而爭得頭破血流呢?”
她們是親姐妹啊,骨肉相連的親姐妹啊,我算得了什麼,我怎麼可能影響到她們姐妹間的感情?
“我太天真了,太傻了!”
“她們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她們?”
他忽然瞪大了眼瞳,“是因為……是因為小時候的事嗎?”
“當時,晨子山手裡拿地是一頂帽子,我不放心,從地上撿來一根長釘,抵在她的背後……窗戶下的牆壁擋住了我的手,屋子裡的人都沒看見,可她心裡清楚啊!”
“她們太過聰明,她們早已知道被開除的人是晨子山,留下的人是我,是那個曾用釘子挾持過她們的人……原來她們一直在記恨我……有些童年的記憶太強大了,實在是可怕啊。”
他苦澀地笑著,“你們成功地給我演了,一個落水,一個跳水,真夠賣力的啊!”
“你們有錢人太會玩人了,先是保住我,然後折磨我,臨近中考之際,一招致命……”
“我輸了,我徹底輸了……哥哥啊,我們晨家不會有抬頭之日了。”
“林時雨林時雪,你們姐妹放心吧,明天,你們不會再見到我。”
……
蹲守在校門口的孫皓忽然站了起來,“終於出來了。”
孫皓迅速轉向身後的這群人,“還記得我是怎麼交待的?”
帶頭的人回覆,“放心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兄弟們給我上!”
晨子風見十幾個手持利器的人衝了過來,而此刻,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只有他一個人走出學校,這群社會流氓的目標不是自己,還能是誰。
短暫的愣神過後,他撒腿便跑。
十幾個年輕人一同圍追堵截他,有的在他身後追,有的在他身側跟,有的在他身前攔。
他靈活運用打籃球的躲閃動作,成功晃過面前幾個人的攔截,就在他停頓的片刻,身側的幾個人撲圍而來,他立即調頭往回跑,眼看與身後的人撞臉,旋即又用一個假動作騙過了他們。
他原本打算衝出校門,而現在,他不得不跑回學校。
追擊和逃亡的勝負關鍵,不僅僅取決於體力上的較量,求生慾望也佔有很大成分。
寡不敵眾的他將追擊的這群人全部落在身後,他帶頭領跑,領著小混混們在操場上兜了一圈。
操場上跑圈的時候,他也規劃著逃跑路線——躲進教學樓裡必然行不通,那樣會讓自己陷入死衚衕,只要他們堵住教學樓的幾個出口,跟甕中之鱉還有什麼區別。唯一的機會,趁他們現在窮追不捨,我從教學樓的後門進入,穿過教學樓大廳,再從教學樓正門出來,最後衝出學校大門。他們雖然人多勢眾,可在大街上追我,不見得還有什麼優勢。只要能逃出學校,剩下的便是體力上的較量。
當他衝出大廳正門之時,學校大門口竟然還有兩個人堵在那裡。
一個是孫皓,孫皓倒是好辦,可另一個人該怎麼辦?
這個人比王蒙還要高大強壯,硬衝肯定行不通。
危難之際,又有一個策略於他的腦海閃現——衝向校門口的過程中,我假裝從他倆的右側透過,他倆會同時往右移動,封住右側的去路。我再假裝發覺他們的右側已被封死,馬上改變路線,自他們的左側穿過。這時,他倆發現我改變了路線,一定會向左側移動,封住左側的路。正是這個時機,正是這個與他們面對面的瞬間,我突然向他們的右側翻轉一個背轉身,從孫皓的身邊翻轉而過。以我對孫皓打籃球的瞭解,他肯定反應不過來,就算另一個人及時做出反應,他也會和反應不及的孫皓撞到一起,到了那個時候……
全速飛馳的他與他們的距離僅剩下三四米左右,極具運動天賦的他的運動靈感乍然而現,他感覺現在這個距離可以完美實施他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