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就送你,你神氣什麼!無緣無故的,剛認識就毫不客氣收人禮物,你不怕許詩雅知道後,找你麻煩就行。”王蒙充滿醋意的奚落道。
他淡笑,“你怎知無緣無故呢?”
王蒙想到自己收穫了她們的感激之笑,不敢說得到了她們的芳心,單說與她們走得近的人,應該是自己啊。難道他和她們捱得近,近水樓臺先得月,找到了什麼獻殷勤的機會?
這時,她朝教室門口說了一句,“她來了。”
眾人翹首以盼,她卻姍姍來遲。
他們望著從門口進來的她,如出水芙蓉般呈現於自己眼前。她妖嬈的身段,優雅的身姿,靈動的秀髮隨同輕巧的步伐而左右擺動,看得他們幾個風情橫生的男生春心都盪漾了。
他們還發現,她手裡提著一個普通的袋子,難以判斷裡面裝著什麼禮物。
當她注意到晨子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手中的袋子時,她害羞地低垂了頭,什麼話也沒說,迅速鑽進自己的座位。
站起來騰地方的她,望了眼將袋子環抱於懷裡,同時眼神裡求助於自己的姐姐,她一下子懂了。
她慢慢坐了下去,鄭重有詞地對晨子山說,“上午我們姐妹入座的事,不管你是怕耽誤上課還是怎樣,你的提議確實為我們化解了尷尬。你幫了我們,為了表示感謝,我們送一件禮物給你。”
聽到她最後的那句話,他很費解,既然是她們要送禮物給我,她們為什麼不一起買,一起送?反而是她先來的學校,她去買的禮物?
她們準備一件禮物送我與她自己準備一件禮物送我,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意義。
想到這裡,他反問,“你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嗎?”
她扮了個可愛的鬼臉,“我當然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直接告訴你多沒意思,你不是很聰明麼,自己猜啊。”
晨子山對於微表情和微動作天生有一種潛質,任何細微的表情動作很難逃脫他的眼睛。再加上晨子風也有這個潛質,後天的練習在生活中不斷展開,不斷博弈。所以他總是覺得,以一個初中生的心理,是不可能在他面前掩藏的。
無論她知不知道她送的禮物,他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而那個年歲的他,錯誤的自信讓他誤認為,所有初中生都會像他想象的那般簡單。當時的他,不曾感受過喜歡自己的女孩的心思,他單純的認為,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應是羞於自己的風情萬種。他不明白的是,每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又是別有特質的。拿看待情感的心裡波動和表露情感的言談舉止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女孩,每一個女孩都是獨特的,即便是雙胞胎姐妹。
他面帶微笑對她說,“你不想說的話,至少給我一個線索讓我猜啊。”
她轉向同桌的姐姐,“什麼樣的線索合適?”
面帶羞澀的她對他細語道,“回憶。”
“回憶?”
他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她將袋子裡的東西掏了出來,一頂黑色的爵士帽呈現於他的面前,“現在有沒有印象?”
他接過她手中的帽子,他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送自己一頂帽子?還是一頂奇怪的爵士帽?
送人衣服、送人圍巾、送人手套,似乎送人任何的穿戴都有意義,她送帽子是什麼意思?那些穿戴似乎是熟人之間相送的,難道她若送穿戴的東西,只能是帽子合適?相對生活的需求程度而言,一頂用於裝飾的帽子也算是可有可無的。
他對帽子瞭解不多,平時很少帶帽子,更何況是一頂歐派風格的爵士帽。
他仔細翻轉她送的帽子,這分明是一頂舊帽子啊。帽子表面雖然很乾淨,但是歲月的滄桑已讓黑色發了灰。
她為什麼送一頂舊帽子給我,她到底什麼意思?
她剛才所說的線索是回憶,難道說……
他仔細回憶著,沒過多久,他的眼睛頓時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
看到他的表情,她捂著嘴,咯咯地笑著,“看來你終於想起來了。”
他低頭望著手裡的帽子,“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現在看起來挺新的。”
她點點頭,“對我而言,它就是新的,永遠不會變舊。”
同桌的弟弟表示不解,“它分明是一頂舊的帽子啊,你們怎麼會說是一頂新的呢?莫非… …”
他似乎頓悟了什麼,“我明白了,關於這頂帽子,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