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適應的速度比沈平安想象的還要快。
她以為人族最起碼要死過一茬，才會吸取教訓。
沒想到在妖獸衝擊了人族的幾個城池之後，人族就迅速的做出了反應。
好像早有預料一樣。
“仙子是覺得我們早有準備嗎？”
年過半百的女帝站在沈平安身側，瞧著沈平安。
她鬢間已經有了白髮，臉上也有了些許皺紋，這是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她不年輕，也不美豔，大多數形容女子的詞彙，都不適宜用在她的身上。
“確實令我有些震驚。”
沈平安點頭。
“仙子，人族弱小，隨意一場天災都能夠讓我們死傷慘重，更別說，人族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這樣的事了。”
女帝苦笑一聲。
在這之前，他們是修二代談戀愛的背景板。
他們是修士戀愛的調味品，今日兩男爭一女鬥法毀了座城池，明日惡毒的青梅放出的魔獸讓生靈塗炭，後日兩個修二代美其名曰歷劫在人間攪的戰火四起餓殍遍地。
美好的愛情背後，是一條一條人命。
他們是凡人，找不到破局的辦法，只能夠在這絕境之中，謀求一條生路。
少死一些，便是勝利。
他們早就習慣了。
如今這純粹的獸潮反倒是比從前還好應對一些。
更別說，如今有修士幫忙，還有那些滄瀾鏡之中的凡人給他們傳授經驗。
“你們不恨麼？”
沈平安看著女帝。
她治下的子民因為那些可歌可泣的絕美愛情死傷慘重，原本依照她的能力，開創一個盛世不成問題，而如今，她治下的許多城池，因為修士之禍，還在休養生息。
“恨。”女帝誠懇道，“只是冤有頭債有主，修士之中也有好有壞。”
“理性上道理我都懂得，感性上卻沒法不恨。”
“我也恨自己不過是一介凡人之身。”
“命如草芥。”
沈平安極目遠眺，這天地本就是不公平的，不然為何有的人有天賦、有靈根，能夠修行，有的人卻一輩子都是凡人呢？
可是這世間總是要有公道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才是世間應有的運轉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