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唉，我就不應該去試探沈姑娘的深淺！”
康晨陽嘆息一聲，“唐浩道友，這小千世界之中的修士何止千萬，你我也救不了所有人，我只能盡力而為。”
“那便夠了。”
“不行！我不允許！”
沈雪兒立刻尖叫起來，“不過是一群凡人，死就死了！”
“那是他們的命！他們命裡就應該有這麼一遭，是他們活該！”
“他們活該和小千世界一起死！”
此言一出，唐浩和康晨陽都忍不住皺眉。
“嫡姐，他們遇到我們，也是他們的命。”
“他們命裡合該有一線生機。”
沈平安聲音冷淡，看著沈雪兒的眼神也十分平靜。
她不愛人族，或者換句話說，在她眼中，這世間萬物，都不值得她去在乎。
但是，沈恆空在乎。
人皇沈恆空在乎。
所以，愛屋及烏。
“平安說得對，雪兒你若是不願，我不強求你。”
唐浩將沈雪兒握在他手臂上的手推開，而後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沈平安。
她與那七年之中，半分都不相同。
那七年的沈平安，是緘默的，柔軟的，不帶任何稜角的。
她兢兢業業的照顧他，哪怕待遇被百般剋扣也不曾有一絲怨言，但是會在其他人欺辱他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他。
似乎只有為了他，她才會變的尖銳起來。
她滿心滿眼，只愛著他。
然而如今的沈平安依舊平和，卻並非那種柔軟，而是雲淡風輕，什麼都不在乎的自如。
好像已經不愛他一樣。
這樣的認知頓時讓唐浩胸口一窒。
沈平安怎麼可能不愛他！
她可是不離不棄的在他身邊照顧了他七年！
她必然愛他入骨！
沈平安不知道唐浩複雜的內心戲，她只知道這個小千世界撐不了多久了。
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小千世界在崩塌，也會有數不盡的凡人死在其中，這是他們的命。
而她恰巧在此，也是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