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他們笑得最爽朗的時刻,長貴輕步走了進來,見到這個情形,不由遲疑了,這時候過去打擾,會不會被責罵啊。
笑聲漸歇,楚質歉意笑了下,朝長貴揮手說道:“過來吧,有何事情?”
“公子。”因為是在內宅,長貴顯得隨意了些,笑嘻嘻的湊上前道:“仁和張知縣又來信問候您了。”
“又來。”面帶苦色,楚質埋怨說道:“正好,睿達兄,已經五次了,怎麼回覆,你也該給個準信了吧。”
楚質真的很無奈,也不知道張元善中了什麼邪,非要設宴請沈遼赴宴不可,而沈遼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或者含糊其辭的不給個明確的答覆,楚質也不好替人做主,只能儘量迴避與張元善接觸,沒有想到張元善還真是有誠意,每日都派人送來書信。
書信內容幾乎一樣,開頭先是幾句客套話,接下來或拐彎抹角,或直接表示要宴請沈遼,希望楚質為其疏通,說幾句好話,楚質很想幫忙,可是沈遼硬是不接話茬,能有什麼辦法,只好當張元善的來信不存在,只不過次數多了,心裡總覺得虧欠人家似的,很不自在。
半天不見沈遼反應,楚質搖頭輕嘆,懶得再拆開書信觀看,隨手丟在桌案上,溫潤透綠的玉扇快速搖曳,顯出主人心中的浮躁。
“公子,張大人的隨從還在外面等候,似乎在等公子的話呢。”長貴小心謹慎的提醒道。
“我能有什麼話,告訴來人,就說今日本官有事外出不在衙中。”楚質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的模樣。
“公子,這。”長貴很是遲疑,這個藉口也太錯漏百出了吧,況且不說衙裡上下,連附近的百姓都知道知縣大人今日沒出門,謊言太假,說了也沒人信。
“這什麼這,本官說不在就不在,誰還敢跑進來探查不成。”楚質話裡有幾分蠻不講理的意思,不過還真沒人敢來察看,怎麼說也是一方知縣,在自己的地盤上。就算知道他是在說假話,但別人也不敢當不真。
連大人都不要臉了,自己當小人的還怕什麼,長貴連忙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行了,堂堂知縣豈能如此沒臉沒皮,轉告張元善,不用他宴請,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之日,我在家中設宴,邀他賞月。”沈遼淡淡說道,站了起來往外走去,過了片刻,留下一句話:“賞臉的話,你也來吧。”
“沈公子慢走。”長貴笑呵呵的歡送,殷勤的在前面引路,過了片玄,才興沖沖的跑回來邀功道:“公子,怎麼樣小的演得很到位吧。”
“到什麼位,一點表情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楚質笑罵,拿起書信從裡面抽出一張白紙,揉成了一團,說道:“趕快把這訊息送到仁和縣衙,不然就怕張大人等急了,不送第五封信,而是親自過來拜訪,那時我才真的是沒臉沒皮了。”
“也不知道張大人是怎麼想的,為何非要請沈公子不可。”長貴不解道。
楚質輕敲了下長妾,輕笑說道:“不該問的別問。”雖然他也想知道其中原因,但是因於沈遼的原故,也不好打聽。
“哎喲,疼。
在一幫滑吏的薰陶下,近墨者黑,長貴也聳到幾分本領,撫著腦袋裝模作樣的叫起來。
“滾。”楚質合起玉扇,作勢欲抽,長貴連忙笑嘻嘻的跑開,按照吩咐準備去仁和縣衙找張元善報信。
似乎想到什麼事情,楚質連忙揚聲道:“等下,回來。”
聽出楚質話裡的認真。長貴收斂了笑容,急忙上前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讓你打聽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楚質聲音壓得很低,唯恐什麼人聽見似的。
長貴眼珠子溜溜觀望了下週圍,上前兩步,又湊了湊身子,聲音很細,悄悄地的在楚質旁邊隱秘的說道起來。
過了片刻,楚質臉上洋溢位燦爛的笑容,輕拍了下長貴的肩膀,聲音恢復正常:“這事辦得不錯,有賞。”
謝謝公子。”接過楚質遞來的美玉,長貴臉上笑開花來,一臉感激涕零的模樣,心裡卻惴惴的不安,感覺自己今日固然是讓公子高興了,但總有一日會有麻煩的。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