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個你覺得問的讓方憐姍的眸子稍微有些變化,難道不是嗎?方憐姍心中問道。
“沒錯,爺爺可以明確告訴你,在爺爺心裡,家族的興衰排在首位,只要有利於家族的繁榮,不光是你,你父親,你二叔,你弟弟,方家任何一個人,只要付出不是死亡的代價,爺爺都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似乎看出方憐姍心中所想,方老爺子毫不留情地直白道。
方憐姍瞳孔中閃過一絲震驚,她沒想到方老爺子會說的這麼直白,隨即,便是失望,原來在爺爺心裡,不僅是她,方家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為了家族興衰所推波助瀾的棋子。
“你覺得很失望,你覺得爺爺很無情,你的這些感受是因為你不明白爺爺肩上的責任跟使命到底有多重。”方文兵蒼老的臉上顯出一抹悲涼與無奈。
“我們方家在普通人眼裡已經算是超級富豪,我們家的財富看似已經足夠整個家族的人衣食無憂幾輩子,為什麼我這把年紀了還要像條哈巴狗一樣去攀附馬家呢?是我越老越不要臉嗎?是我果真沒有血性,不疼惜你們這些來自於我的血脈嗎?”
“憐姍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你所看到的那麼和平,那些各個家族之中的明爭暗鬥有多麼的血腥和骯髒,你根本不知道,那些盛極一時的大家族曾經有多少在一夜之間滿門被滅,那種殘忍,那種現實,那種為了活下去所攀咬的絕望,你根本無法想象那個地獄有多可怕。”方老爺子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滿臉的落寞。
“我們方家看似輝煌無限,其實在那些大家族的眼中,我們連螻蟻都不算,或者真的是我們方家天資有限,近百年來只出了你太祖爺一位紫階巔峰的武道高手,而我這輩子看來都無緣再突破一個境界,你父親和你二叔更是武道上的庸才,你弟弟志文雖說踏入了武者的門外,卻也不見得能夠真正進入武道,我已經這把年紀了,我不敢想象他日我兩腿一伸,照方家如今的樣子會變成什麼模樣,我是方家的家主,我不能看著方家走向滅亡,我不能毀了我爺爺一手打下來的祖業,你明白嗎?孩子!”
方憐姍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老爺子的這些肺腑之言給她太大的震撼,有那麼一瞬,她似乎能夠理解老爺子了。
對武者的概念,身為方家的長孫嫡女,她自然是瞭解一二的,也明白所謂武者是多厲害的角色,關微是她的貼身保鏢,別看她一個年輕女孩,柔柔弱弱的,對付幾個以上成年男子都不成問題,在她大學期間受到不少追求者的騷擾,很大部分都是關微出手解決的。
而且關微還沒有進入武道,只是一名外勁武者,所以,方憐姍可以明白老爺子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可是,現在畢竟是現代社會,難道武力真的能碾壓一切?方憐姍不確定,不過,從老爺子的神態中,她彷彿也確認了這一點。
方憐姍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所以我必須要嫁入馬家了,對嗎?”
聽完方文兵的這些話,方憐姍雖然能夠理解老爺子的不得已,卻不代表她真的能夠接受。
方文兵轉過身,注視著方憐姍,“本來是的。”
方憐姍美眸一皺,有些疑惑,本來是的?也就是說現在不是了?
知道方憐姍的疑惑,方文兵揹著手重新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才緩緩開口道,“方家的利益依舊是我首要考慮的第一選擇,我不會因為你的不願就放棄這樁婚事,不過,你可以有為自己爭取的權利。”
“我不明白。”方憐姍搖了搖頭。
“你前面想用臨安集團的股份來換取自己的自由,不就是你想要爭取權利所做的打算嗎?”方文兵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其實就算你母親手上沒有那份協議,我最終也不會因此妥協的,沒錯,那些股份的價值確實能給你二叔和小姑抵債,但如果僅僅是錢的話,我方家還出得起。”
“那是什麼?”
“武者!”方文兵忽然嚴肅地吐出這兩個字。
武者?方憐姍一臉茫然,顯然沒懂方文兵是什麼意思。
“你的那個司機,是你的心腹吧?”
“司機?”方憐姍眼睛轉了一下,聽明白老爺子說的是林惑,可是卻不懂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否則,你怎麼會把他一起帶入大廳。”
“...”這一點,方憐姍自己也難以解釋,或者說不知怎麼解釋,其實,當時她也是鬼使神差的把林惑叫了進去,甚至想過拿林惑當假男友的噱頭來推婚,只不過一切發生的太意外,沒有實行罷了。
見方憐姍好似預設,方文兵推測自己猜的沒錯,開門見山地說道:
“不妨告訴你,這次馬家的聘禮中除了你的二叔和小姑的債務,還有兩塊初級靈石,這兩塊靈石極有可能為我們方家誕生出兩名,至少一名的紫階級武者,這才是我想把你嫁入馬家的原因,當然,也因為馬家是一線家族,不過我剛剛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雖說依附馬家,與其成為姻親對方家來說或許是件好事,但是長遠來看並不是萬全之策,”
方文兵頓了頓,繼續說道:“畢竟馬家的實力歸根結底不屬於我們方家,任何一個家族首要考慮的都是自身利益,若是將來我們方家有難需要馬家出手,馬家也未必就會看在這層關係而加以援手,何況你還是這麼不情不願的嫁過去,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所以,自身的實力遠比那些不確定的屏障要更保障的多。”